沈禾鱼补充道:“如果是碍于奶奶的压力,你不用这样,毕竟我不会到她面前说什么。”
她说完开了吹风机,自顾自对着镜子吹起头发来。
热烫的风吹过来,裴宴斯往后退了两步,看见她纤弱的背影,站了两秒,随即躺回了床上去。
看她的眼神却从炽热变成了冰冷,里头透出隐隐的寒凉危险。
沈禾鱼吹完头发,换了睡衣,关掉房间的灯躺在双人床的另一侧。
她刻意保持着距离,跟裴宴斯中间足以躺下第三个人。
睡的迷迷糊糊时,裴宴斯忽然从后面贴上来,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
感到身后男人滚烫的身躯,沈禾鱼的瞌睡瞬间全部清醒过来,她皱眉,推了推想要挣扎,裴宴斯却不给这个机会,径直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沈禾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裴宴斯才稍稍餍足终于舍得放开她。
她累坏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睡醒。一睁眼就看见裴宴斯坐在不远处的房间沙发里,高大挺拔的身躯即便深陷在沙发中,身上压迫的气质却不减半分。
对上他淡漠的眼神,沈禾鱼无法将眼前的男人跟昨晚那疯狂的裴宴斯联系在一起,她微微垂眸,转移开了视线。
裴宴斯扯了扯胸口前的领带,说:“我让人准备了晚饭,你吃过后回碧水天的公寓,钥匙在我之前送你的那辆车里。以后我们搬过去住,我会尽量每天晚上准时回家陪你。”
沈禾鱼微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已经不想再去揣摩他的心意,只说:“是因为奶娘缘故的话不用,我可以自己出去找房子住,然后对她说我们住在一起。”
“呵。”
她话音落下,就听他哼笑一声,眼中嘲讽之意明显,却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起身离开。
沈禾鱼见他没多说什么,知道这件事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再忤逆他什么,在他走后不久起床吃饭,然后开车前往碧水天。
这套公寓一直以来都是裴宴斯独居,他大多数时候不回家,就住在这里。
沈禾鱼懒得去想他的动机,反正不会是为了自己。
公寓里面的装修属灰白的欧式风,连房间都是冰冷的感觉,就像是裴宴斯这个人。
沈禾鱼身上还很累,裴宴斯在床上从来不会体谅她对她温柔,她又倒头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
这个时间点正是公司下班的时候。
沈禾鱼起来洗漱,对于裴宴斯说过会准时会阿基德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过,但没想到不过七点钟的时候他就回来,手中还提了两人的晚饭。
沈禾鱼看着提着晚餐回家,站在玄关处换鞋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两人一直就都是这么平平凡凡的夫妻。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都是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在生活,裴宴斯会准时回公寓陪伴,有时候会买菜回来给阿姨做,有时候会直接把晚饭带回来。
这样的日子才过了几天,沈禾鱼竟然生出几分错觉,仿佛两人永远可以过下去。
但美好的事情,总是很短暂的。
一个多星期后,沈禾鱼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不久回浴室洗漱准备睡觉。
裴宴斯早已在床上躺着,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每天都回家,两人的次数和频率也就多了起来。
沈禾鱼见怪不怪,做好了今晚还要被他折腾的心理准备躺在他身边。
他按掉床头的灯,一如前面的几个晚上,将她搂在怀里便亲吻她脖颈。
成年人撩动氛围不要太简单,没过多久,空气里的温度渐渐都攀升得暧昧,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然而在裴宴斯即将进入正题前,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前几个晚上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他从来都只是扫一眼就不管。
这一次他却迅速从沈禾鱼身上翻身起来。
攀升的气氛忽然间被打破,沈禾鱼清醒地睁开眼,反应过来这道铃声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是专属铃声。
专属于白笙儿的。
裴宴斯拿着手机,坐在床边,并不避讳沈禾鱼直接接听,手指不小心擦过免提。
那边白笙儿颤抖带着哽咽的声音传过来:“宴斯,我、我被人跟踪了……现在那些人正在家门口敲门,还说什么要进来整死我,你快来,我好害怕……”
裴宴斯紧紧皱眉,眼中的情欲在瞬间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一手抓过挂衣架上面的衣裳,迅速穿在身上,语气中是难难掩的焦急对那边道:“你先躲起来,不管怎样都不要开门,先报警,我马上就到。”
叮嘱完就挂断电话,全程没有看过沈禾鱼一眼,甚至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径直摔门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沈禾鱼望着黑漆漆的夜,盯着落地窗外面的霓虹城市,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伸手,将已经被他脱了一半的衣服穿好,然后将被子拉好盖住身上,闭上眼独自在双人床上入睡。
被子上还有他留下的味道,无孔不入钻入鼻息,沈禾鱼皱着眉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觉得方才被他抚摸过的肌肤,此刻都冰冷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无法入睡,忽然一种不好的心理产生,仿佛被他亲吻过抚摸过的地方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她起身开了房间灯,去了浴室将自己来来回回重新洗了一遍。
半小时后才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正准备继续睡时,她手机响起来。
沈禾鱼偏头看一眼,来显是裴宴斯。
她按下接听,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