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林森提醒,向天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还从来没有做过饭给曲项吃的,上次他和周放他们一起过来时,自己还陷入了曲项不喜欢自己的自我否定的怪圈,那天对曲项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两人当即一拍而散。
记得她以前在上看到有人说过,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对于这一点,向天歌是有天然的优势在里面的,反正下午也没有什么时间,向天歌专心的对付菜谱,做了足足十个美味菜肴出来。
临近下班的时间,她给曲项打电话才知道自己又白忙活一场了。
曲项局子里还有个会议要开,向天歌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去厨房里面找到一个保温盒,把菜分盘装进去,下楼打车去了曲项的办公室。
警局里也只有值班的人在,那些人对向天歌已经很熟悉了,看到她提着保温盒上来,也只是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告诉她:“老曲开会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呢。”
向天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曲项的办公室是锁着的,她又不好意思待在其他人的办公区里妨碍人家工作,所以就站在曲项的办公室门口,拎着那盒沉甸甸的绿色时蔬站在门口。
院子里高大的梧桐生长茂盛,树叶微黄迎风荡漾着。冬日里天黑的早,太阳早早的就落了山,只有一层灰蒙蒙的斜阳被大片的乌云笼罩。她趴在栏杆上面,看着街对面车水马龙的场面,一片的欣欣向荣。
一直站到路灯亮起,曲项还没有开完会。
哪怕向天歌穿得多,这会她也觉得手脚冰凉,她站在原地跺着脚,手里还牢牢的提着饭盒,寒气从四面八方的往毛孔里面钻进去,她只觉得冷的受不了,呵出来的气都是白色一片。
她没有吃饭,现在又冷又饿,整个人都焉了一圈。
曲项开了会,下楼就看到那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她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上面,一只手还扶着栏杆,双脚蹦蹦跳跳,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保温盒。
一天的高压工作带来的疲惫感在那一瞬间消散,曲项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大步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向天歌,冰凉的气息贴在脸上,曲项用手去碰了一下向天歌已经冻得麻木的手指,声音清润:“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向天歌这会又累又困,听到曲项的声音,她才转过头去看向拥着自己的男人,嘿嘿一笑:“我给你送东西吃。”她讨好一般把手中的餐盒推到曲项眼前,接着又委屈巴巴的道:“我就是没有想到你会开这么长时间的会。”
曲项一手接过向天歌手中的餐盒,另一只手拉过向天歌冰凉的指头握在手心:“傻子,冻成这样都不会说么?”他拉着向天歌去了办公室,又调高了室内的温度,紧接着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警服挂在衣架上,拉着向天歌冰冷的手坐到沙发上面,他直接掀起自己的毛衣,把那双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面。
凉到吓人的手指挨着自己的皮肤那一瞬间,曲项皱了眉。曲项的肚子暖的像个小火球似得,向天歌才贴上那一瞬间就要抽出来。
曲项眸色一沉,他大掌隔着一层柔软的毛衣,紧紧的压在向天歌的手指上面:“别动,我给你暖暖。”向天歌的鼻尖都被冻得通红,看起来眼泪汪汪的,有些楚楚可怜。
“你先吃饭。”向天歌两只手都贴在那硬邦邦的肚皮上面,向天歌手指动了动,摸到了那鼓起来的腹肌上面,他贴近肚脐的地上还有一圈绒毛,两道深深的折痕一直蔓延到西裤包裹着的地方。
曲项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哪儿摸呢?”
“……”向天歌的脸刷得一下爆红:“我……”她到底在干什么?
曲项看向天歌梗着脖子脸色绯红的模样,微微一笑,他微微倾身拿起保温盒,一边打开盖子一边淡淡说:“这里不合适,等回去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打开保温盒,看到食盒里面卖相精致的菜肴,有食物的清香窜上鼻尖,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嗅了一下,贴在肚子上的那只手都有些颤抖了,他转过头,看到向天歌涨红的一张脸。
“你……你说什么啊?”向天歌还梗着脖子,想要装傻充愣。
“就是你脑子里面想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满足你。”曲项捏着竹筷,补充了一句:“小色胚子。”
“……”反应过来的向天歌蓦地瞪大双眸,她刚才有没有听错?一向正直正经的曲项竟然会撩人?!
曲项夹了一块牛肉递过来:“先吃饭。”向天歌含过牛肉大口咀嚼。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分完了一食盒的饭。吃过饭曲项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向天歌就趴在沙发上,蜷缩着很快睡着了。
曲项忙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向天歌缩在沙发里面,像个小小的肉球,她睡得很沉,隐隐还有些鼾声传进耳边。曲项失笑,她适应能力还真的是强,在哪里都能睡得安稳。
他走过去叫醒向天歌,怕她在这里睡凉着。
河源小区内。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拎着一盒红色的油漆,很轻松的就敲开了大门,他提着油漆盒旁若无人的走进去,重重的关上门。
屋内还有饭菜的余香在空气中飘荡,男人放下手中的油漆桶,大步走进厨房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就着桌上丰盛的、已经凉透的菜饭饱腹一顿。
屋子里装修风格一看就偏女性化,他站在客厅里,双手叉腰看着眼前柔软的布艺沙发,眼神越发阴鸷。
他从裤兜里面掏出弹簧刀,一刀一刀用力的划破沙发。
曲项把向天歌送到楼下,向天歌还有些昏昏沉沉,下了车,凉风扑面,她被冻得一个瑟缩,瞌睡瞬间醒了大半。
曲项看着她那双迷迷瞪瞪的眼睛,有些不放心的下了车,一手扣在向天歌的肩膀上面:“我送你上去。”
夜色静谧,偶有一只黑猫从黑暗的树丛中窜出来,哄逃而去。
向天歌看着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摇头:“不用,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明天不是还很忙吗?”她也学着曲项那样,艰难的抬起手压在曲项的肩膀上面:“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已经送到楼下了,向天歌还真的没有那么矫情,曲项一天的工作量到底有多大她都看在眼里。
曲项点了下头:“那也好,你上去,我看到你开灯再走。”
向天歌哼了一声,冲曲项扮了个鬼脸,心却暖烘烘的。
曲项站直身体,一手插进裤袋一手朝向天歌挥了挥:“去吧。”他嘴角扬着一抹腻死人的微笑,向天歌走到楼梯口,转过头去看了曲项一眼。
他站在明晃晃的路灯下面,墨色的长风衣被微风卷起,他眼神温柔细腻,眸中印出了自己小小的倒影,向天歌心口砰砰一跳,她迅速转过身来,大步离开。
坐电梯的时候,箱体昂心口突然一滞,眼皮子也跳的厉害。她抬起一只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面,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皱着眉,试图甩掉那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