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秘法的副作用
“住手！”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猛然响起，仿佛钉子一样射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场所有人，包括方鸿与身边那个男子也全都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说话的人看样子有四五十岁，身穿白色长老袍服，胸前并没有波纹印绣，而是印着一个‘外’字，除了这个字，还有一颗金黄色的小点。
黄元级，外院长老，这便是此人的在门派中的地位。
方鸿仔细看过那本小册子，上面有对门派长老的介绍。只要修为到达九元境界，就可以选择进行嫡传弟子考核以及成为门派长老。
长老的福利相对要高一些，而且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修炼元功。嫡传弟子就不同了，他们没有高福利，除了十大嫡传弟子以外，其余人都会被门派下发一些高难度的任务进行历练。所以说，嫡传弟子的危险和压力要比长老高出许多。
不过嫡传弟子也有长老永远得不到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有晋升为大长老甚至掌教的机会。而且他们拥有许多外出历练的机会，若是碰上什么福缘仙缘之类的，那对于修炼之途来说就实在是太有益处了。
很多人认为自己没有潜力成为大长老这样更高层次存在，所以他们会选择成为普通长老，在铸神阁中享受到悠闲的生活和不菲的福利，而且自己的家人也将在尘世中获得同样的地位提升。
所以长老在铸神阁中并不少见，远比遇见嫡传弟子的概率大上无数倍。只不过这位长老好像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他了。
“你是谁？报上名来！”长老根本不去在意围观的人，也没有询问关于打斗的事情，而是直接走到方鸿面前，厉声问道。
“弟子方鸿，今天才报到的新人。”方鸿有些不明所以，他当然不知道铸神阁的一些住宿规矩，也不知道自己表现出的实力会惹来什么麻烦。
“新弟子？那么你是如何瞒过入门修为检测的？还有，你潜入进来有什么目的？”长老面容冷峻，好似一名头脑机敏的提刑官一般。
“啊？什么目的？我只是来学艺的啊，怎么会有目的？”方鸿满脸不解，完全不明白这位长老的意思。
“你已经凝元级修为，难道能瞒得过我么？将你的阴谋说出来，否则杖刑伺候。”长老用鼻子哼了一声，一脸自信的说道。
“长老……我真的……”方鸿还想要解释，忽然间觉得心脏疾速跳动了两下，紧接着，全身血液居然开始往相反的方向流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逆鳞刮皮一般，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啊……”方鸿全身颤抖，蹲了下来，瞬间大汗淋漓。
“嗯？怎么？想用苦肉计么？我告诉你，我袁魄安被称为袁破案，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我识破，你不要以为装装样子就可以瞒过我的慧眼。”长老袁魄安挺了挺胸脯，很是骄傲的说道。
然而方鸿此时哪有闲心与他聊天？虽然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逆血咒的副作用竟然如此强烈，甚至有种撕扯筋肉，扒皮碎骨的感觉。
袁魄安开始并不相信方鸿是真的痛苦，但当他看到方鸿毛孔都开始向外渗血时才微微一惊。这种现象可不是区区凝元期就能够做到的，就算是他已经黄元修为，也没办法让血液从毛孔中冒出来。
‘难道是真的难受么？’袁魄安能够有今天的修为，自然也不是庸人，之所以表现有些可笑，也是他天生对破解悬案有着莫名的爱好，甚至已经到了病态热爱，总觉得周围人任何一个举动都有不轨的企图。而此时发现了不对劲，便立刻俯下身来为方鸿诊脉。
“呀！怎么可能？精血逆流？你是要死啊？”袁魄安刚刚检查方鸿的脉络，顿时惊讶的跳了起来，很是夸张的说道。
方鸿心里那叫一个气呀，什么叫我要死？这是副作用好不好？难道这位袁魄安长老连这种损害身体提升修为的功法都没见过么？
“他当然不知道了，看这小子顶多百十来岁的样子，凭他怎么可能知道血魔决中的逆血咒秘法呢？如今还能够看破逆血咒的人恐怕只有铸神阁的一些老古董了。”归阕骄傲的声音忽然间传来。
“呵呵，也是啊，血海魔崖都消逝在历史长河，血魔决恐怕早就被人认定失传了吧……”方鸿也是暗自庆幸，如果血魔决的不是失传元功，恐怕自己从此就无法立足铸神阁了，甚至还有可能被正道人士追杀！
身体上虽然痛苦不已，但意识并没有受到副作用的侵害，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和归阕交流却不是问题。看来这个逆血咒的副作用只局限于身体，并不会影响精神。当然，也可能是通天眼的能力，所以才会将副作用压缩。
“好小子，居然会暂时提升功力的自虐心法。如此一来真相就水落石出了，这个人并没有凝元期的修为，只是通过某种特殊功法暂时提升了功力而已，现在他正处于这种功法的副作用侵蚀中……嗯，没错，我的推论肯定没错！”袁魄安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周围的弟子都是以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这位长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回味自己的特殊癖好。眼前的情况貌似并不乐观啊，不说那四名被打的外院弟子已经全身通红口吐白沫，光是方鸿就已经变成血人，全身上下都是渗溢出来的鲜血，好似从血池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眼看再不施救，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但是这位长老竟然还在推论分析，好像正在破案一般，只不过这里貌似并没有发生任何案件，除非弟子之间的打斗也算是案……
“嗯，据我分析……”袁魄安还准备要说些什么，但却被一名弟子拦了下来。
“袁长老……我看是不是应该先救人啊，他们五个好像都不乐观啊……”那名弟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曾经也被金尚等老弟子欺负过，所以今天终于有个新人狠狠的教训了这几个人，他的心里也很痛快。
其实还是有很多弟子并不希望被老人欺负，然后自己成为老人再去欺负新人，等待新人成为老人再欺负更新的……只不过他们没有推翻这一规则的实力罢了，而今天终于出现方鸿这样一个敢于挑战规则的人，所以使得很多同样想法的人在这个时候有了靠拢方鸿的意图。
如果方鸿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拉拢这么多人的话，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基层的力量虽然并不强大，但绝对称得上庞大，因为基层与高层人数的增长量简直不成正比。铸神阁每年最多能够产生一两名嫡传弟子，但却可以招揽多少普通弟子？而且谁又能够保证在不久后的将来，这些普通弟子中没有一个成为嫡传甚至更高的地位？
所以方鸿今天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也间接铸就了他今后崛起的基础，新人的力量或许很渺小，但当这些新人成为老人之后，他们所产生的影响将以几何倍数增长……
随着那名弟子一句话出口，袁魄安终于尖叫一声，仿佛看到老鼠的大家小姐一般。
“哎呀！快快快，把这五个人全都抬起来送去治疗，不，六个人，还有你！”袁魄安见那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的男子脸色也是不好，而且他也知道，这个人是有免试资格的，所以也一并叫上了。
那男子还在疑惑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方鸿会出面帮助他，按理说两人应该有很大的矛盾才对。可事情却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也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被人从两边架了起来，如同醉酒一样被拖着离开这个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