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威镖局今天很是热闹。总镖头沙崇耀走镖而归,排场极大,气派无比,好不威风。一杆镖旗打头阵,随风飘扬。
沙崇耀骑在马上,拱手而拜夹道看热闹的百姓。跟在他身后骑白马的镖头面容俊朗,身佩长剑,便是汤辰。
趟子手在后面分列两侧,辎重车辆尾随其后,大箱小箱满载而归。行至人群聚集处,镖师还会齐声高喊双威镖局得镖号,雷声震天。
双威镖局每一次回镖,都是这样满载而归,极少空车而回。各中原因,大多数人也都是心知肚明,但却不敢过度声张。
沙小曼与另外两位镖头蔡子游、米奉新也早早地在镖局门口等着了。
沙小曼满心欢喜的第一个冲了过去,嘻嘻道:“爹爹,这次出镖可有给女儿带什么稀罕玩意儿啊。”
沙崇耀道:“这次走镖收获不少,小曼,待会镖局再细细查看吧。”
沙小曼刚和爹爹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的去问候后面的汤辰。
“汤大哥,这次走镖可还顺利啊,小曼可是天天为你担惊受怕呢。你可有带礼物给我?”
汤辰挠了挠头只是应了一声,这一连几个问题让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他也理亏,因为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一个整日刀尖舔血的镖师剑客,又怎么会花心思去留心一些浪漫有趣的小玩意儿呢。
沙小曼道:“没事的,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我这里什么也不缺的。”为了不让她的汤大哥再继续尴尬,只能自己打着圆场。
站在一旁的蔡子游着实有些看不下去,恨的咬牙切齿。真不知道沙小曼此举是不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不过他倒也不着急,因为只要有沙崇耀坐镇,这门亲事水到渠成也是早晚的事。
沙崇耀对蔡子游欣慰的笑了笑道:“贤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听说镖局大大小小的事务你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你这才来我们双威镖局不久,就对这镖局的事务能够如此熟悉。”
蔡子游也是只赔了一个笑脸。暗地里却在想,当然不错了,整日里尽是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小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应付得来。
看来这老家伙对我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迟迟不肯把一些重要的账本账册之类的交于我来监管。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等我顺利娶了你女儿过门,还不迟早都是我的。
众人进了镖局正厅内坐下。
沙崇耀看着蔡子游和沙小曼,道:“贤侄,我看你们的婚事也该早做打算了吧。我和你义父可都早日盼着我们两大镖局喜结连理呢。”
沙小曼道:“爹爹,女儿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呢,您就这么着急把我往外赶啊。”
沙崇耀感叹道:“虽然爹也不舍得啊,可是女大当婚,这也都是迟早的事情。况且这蔡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正是爹心仪的乘龙快婿啊。”
沙崇耀这次虽然用对了措辞却用错了人。
汤辰道:“总镖头,当前恩施镖局图遭变故,镖银被劫,恐怕也无暇顾及这联姻之事。”
汤辰通常都是不苟言笑,寡言少语。可这次他却站出来据理力争,自然是为了替心上人解围,更是为自己争取机会。
月夜,双威镖局后院正厅。
程瑶着一身黑衣,蒙面。翻墙而来。
正厅内,双威镖局总镖头沙崇耀稳坐正中。
端坐在一旁的是双威镖局的老镖师兼账房掌柜,铁正。
“瑶儿拜见义父。”
沙崇耀:“这些日子,我不在镖局,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切如常,并无大事。”
沙崇耀不怒自威,轻声道:“嗯,我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程瑶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铁正。
沙崇耀捋了捋胡子,道:“你铁伯伯,不是外人。”
“遵命,范尚最近又添置了不人员武器。其手下最近每次出镖也都是威风八面,骄横跋扈,就连义父您以前的老相识也不给面子。
“哼,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沙崇耀恨恨道。
“米奉新前些时日与范尚来往甚密,最近倒没什么动静,只是昨日与那蔡公子吵了一架。”
沙崇耀楠楠自语:“看来他对联姻结盟一事也成见颇深。”
接着又问道:“听说蔡子游昨日见了恩施镖局来查镖银丢失案的小子。
程瑶道:“是,他还让瑶儿前去协助帮他查案。”
“不过目前并无头绪,只是感觉那人来历不简单,应该不是泛泛之辈。现在我们与恩施镖局正筹谋结盟大计,但愿不要再起什么风波。”
“老夫今日见到小曼,看她脸色的不太好,一时之间也没有仔细询问,你可知道是何缘故啊。”
“最近瑶儿时常陪伴小姐左右,最近小姐身体确有些不适。”
“哦?小姐怎么了。”
“只是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现已初
愈,已无大碍。不过近日,小姐夜里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以致心神不宁。瑶儿偶然得了一些熏香,有安神助眠之功效,不妨一试。”
沙崇耀慈父般的点了点头,“恩,你还真是有心啊。明日呈递给我吧。我会亲自给小姐送去的。老夫也好久没关心过她了。”
“如果义父没有其他吩咐,瑶儿就先退下了。”
程瑶转身出去,正与那沙小姐的贴身丫鬟打了个照面。转念一想,肯定是沙总镖头唤她前来的。她的心中愤愤不平,沙崇耀对她还是始终还是心存芥蒂的。
正因为她是岳朗青的徒弟,而岳朗青正是沙崇耀多年的宿敌。他们二人多年的江湖恩怨,早已不是将对方杀死那么简单,而是要对方身败名裂,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