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要见我家夫人,你们这群刁奴,凭什么拦着我。”裴云怀一脸气愤的骂道,杜家的护院把平南伯府一众人围在其中,进退不得。外圈聚了一群闲汉,听着杜五爷的小厮石头在那说平南伯府的缺德事。 “你们是不知道呀,我们家姑奶奶那脸色呀,惨白惨白的,王神医可说了,再拖个一时三刻,我们姑奶奶可就救不回来了。” “我苦命的小姐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现在移动我们家小姐,不是要她的命吗?”杜家老夫人派来的赵妈妈,当场就哭嚎起来,边上的人忙帮忙宽慰老人家,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老人家,忙催石头接着讲。 “还底下人没注意放错药,谁家放错药,能从大厨房搞错到院子里的小厨房,伯爷您替徐姨娘开脱,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理由,您就是当我们杜家人是傻子,也不能当全京城的老百姓都是傻子吧!”石头振臂一呼,底下的闲汉一片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伯爷,您摸摸您的良心,徐姨娘都把我们家姑奶奶毒倒了,您还在替她说话,我们家姑奶奶这要是跟您回了伯府,说句不吉利的,您是准备让我们家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我们家三小姐和七小姐呢?就算夫人不随我们回去,你们杜家把我们家小姐扣下是怎么回事?”来墨看情况不对,立马问起两位小姐,想把围观众人的注意力引开。 “天杀的,你们还好意思提两位表小姐,两位表小姐才几岁,被你们一群丧天良的给吓的。你们伯府是不是觉得毒死我家小姐,两位表小姐就任你们伯府随意磋磨。我家老夫人还活着,我们杜家也不缺表小姐口吃的,轮不到你们伯府的徐姨娘骑到表小姐头上。满京里去打听,哪个体面人家是让姨娘管家的,还把手伸到主母院里。徐姨娘是伯爷您的表妹不错,您今天纵着她给发妻下毒,以后是不是纵着徐姨娘打杀了两位表小姐。”赵妈妈叉着腰就开始骂,说到伤心处,眼泪就只往下掉。 “伯爷,我看还是先回伯府吧,杜家这是明摆着不让我们接回夫人和小姐,更何况人越聚越多,我们就算想强抢也办不到。”来墨为难的说。 “不行,今天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明天杜易一定会找人参我,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裴云怀焦急的直跺脚。 “伯爷,杜五爷现在不在这,若是一会儿他从京兆府赶过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听说杜五爷逼着赵大人亲自审问那几个奴仆,杜五爷可是个混不吝的呀,伯爷。” “回伯府,把大哥叫回来。”裴云怀甩袖回了马车上。 “陛下,臣有本启奏,平南伯裴云怀治家不严,宠妾灭妻,致使发妻被小妾毒害,生死未卜。如此为人,实在难堪重任。臣恳请陛下褫夺平南伯爵位,施以杖刑,以儆效尤。”御史大夫冯源出列,参了平南伯一本。 “裴云怀,冯卿所言是否属实?” “陛下,臣实在不知呀,臣昨日回府,下人回禀杜阳无故带人闯入臣府中,强硬的带走臣妻杜氏、臣下的两个嫡女。请陛下为臣做主。”平南伯裴云怀一脸惶恐的跪下。 “陛下,昨日臣妹突然吐血昏迷,下人外出请医师过府救治,却遭到平南伯府众人的万般阻挠,陪嫁小厮拼死闯出平南伯府,跪求臣五弟杜阳去救臣妹。臣五弟瞧陪嫁小厮一身狼狈,浑身是伤,担心进不了平南伯府,叫上家中护卫,请了济春堂的王神医。到了平南伯府,五弟求见老伯夫人,却被晾在花厅,不允许臣五弟去见臣妹,五弟一时情急带人闯入后院。臣妹昏迷不醒,臣的两位外甥女见到臣五弟嚎啕大哭。王神医为臣妹诊治后,告诉五弟,臣妹并非突发急症乃是中毒,臣五弟担心臣妹在平南伯府得不到有效医治,便把臣妹送入济春堂,请王神医好生医治。臣的外甥女纯善至孝,愿随侍臣妹左右,故臣五弟把外甥女也带到了济春堂。臣母怜惜两个外甥女年幼,又经历此番变故,便命臣妇遣人接回家中好生照料。臣妹由于未能及时救治,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另臣妹院中可疑奴仆已被臣五弟压入京兆府,臣妹中毒的缘由静待京兆尹查明。”工部侍郎杜易毕恭毕敬的出列。 “哦,这样吗?”言成帝扫了眼瑟瑟发抖跪在阶下的平南伯裴云怀,“京兆尹何在?” “陛下,臣在。”京兆尹赵凉玉出列,“昨日,杜阳押着平南伯夫人院中伺候的奴仆来京兆府状告平南伯裴云怀宠妾灭妻,致使平南伯夫人被小妾下毒谋害。臣昨日已经对相关奴仆进行审问,婢女指证受平南伯妾室徐氏所指使,从华春堂、济民堂处购买药。平南伯夫人所服补药的药渣交由济春堂的王神医查看,王神医反馈多出的药物,与婢女所购药物有重合。华春堂、济民堂的药童亦认得去抓药的婢女,乃徐氏身边的二等侍女,并且之前多次来华春堂、济民堂购买过红花等堕胎药物。臣顺着线索进行查证,发现这不是徐氏第一次给平南伯府后宅中人下药,只不过此前多是给平南伯府中的侍妾下药,平南伯庶
兄庶弟的妻妾多人因此小产,并且有一名侍妾因药物过量导致身体受损,无法再孕育子嗣。多名通房被徐氏借由老伯夫人的名义发买。暂时查到的就是这些,后续相关事情的进展,臣今日下朝后会再行查问。” “裴云怀,你这妾室厉害呀,手都伸到你兄弟的后院里了。” “陛下,臣实在不知情啊,后宅之事,臣一直未曾插手过呀。”平南伯裴云怀不停的磕头求饶,心中大骇。 “陛下,请允许臣分府别住,否则臣的子女能否安然长大就是未知数了。毕竟现在家中虽由嫡母掌中馈,实际却是三弟的妾室徐氏负责府中的大小事务。”游骑将军裴云仁一脸愤恨的跪于阶下,只想打杀了徐氏,更遑论替裴云怀求情。 言成帝看了一眼随侍的大太监福禄,福禄立马接收到言成帝的信息,压低了声音告知了其中弯绕:“徐氏乃老伯夫人的内侄女。” “准奏,平南伯府各房皆分府别住。平南伯裴云怀治家不严,禁足三个月,其它事情由京兆尹细查之后,再行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