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旧京城为金陵,现京城为北平,如今问青天打量着来来往往入京的行人,心里也是颇多感慨。
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殿一口钟。
都说树挪死,人挪活,这京城换地址,又是有什么想法?本身金陵远离边境,即使是北地入侵,也有自己存活的一席之地,看来朱棣选择变京都,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要抵制外境敌人,要表明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问青天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着呆,但是这朱瞻基的胃口真是大啊,竟然一边想着抵制外寇,一边想着用朝廷统领江湖,想的也太过理想了吧。
慕容清见问青天自与刘志咏交流完回到马车后便一直不语,只是呆呆地趴在马车窗户边看着外面,慕容清轻轻靠了过去问道:“那刘志咏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问青天回头看着慕容清,笑了笑说道:“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下大概要发生的一些事。”
慕容清道:“为这件事苦恼?”
问青天摇头说道:“倒也不是,我若是连还未发生之事都担忧,那也颇为小气了。”
慕容清又问道:“那你在想些什么。”
问青天皱了皱眉说道:“我只想知道,这朱瞻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若是想这件事情,那要好好的思考一番了,如今在朝廷之中,有一个人说话还是颇有份量的。”
问青天问道:“谁?”
慕容清正色说道:“于谦。”
问青天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于谦在民间的声望也很是不错,总的来说,于谦不爱财不结党营私,只是为明朝作着贡献,甚至有人说于谦所帮的,并非皇家朱氏,而是这大明百姓。
问青天许久才说道:“自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大大小小的官吏中,能够让我佩服的,也就这一人罢了。”
慕容清轻轻拉着问青天的手说道:“于谦于我慕容家,也是很耀眼的存在,若是药王谷子弟有幸可与于谦救治,必不可收人报酬,还要对于谦三拱手表尊重。”
问青天不再多言,而是继续趴在窗户口看着京城的繁华,还真别说,京城的繁华真是比不了的,各种各样的衣服,不同的珍贵装饰,问青天看着街边玩耍的小孩身旁都有着膀大腰圆的护卫,问青天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将窗帘放下,闭上眼睛养神。
三个时辰之后,常伯开口说道:“小姐,少爷,到了。”
问青天睁开眼,撩开窗帘往外看,却只是看到一个不大的有着两层的医馆,门上朱漆早已掉了,门上的两个铜环也已经长了青锈,门口的门栏也是一个小窟窿接着一个小窟窿,问青天皱眉说道:“这朱瞻基就是这般抠门么?”
慕容清摇了摇头,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问青天回头看去,只见慕容清正色的看着他,问青天眨了眨眼,不知道慕容清为何如此。
慕容清拉起问青天的手,拉着他从马车上下来,指着那医馆的牌匾。
问青天看去,那牌匾也是早已破旧不堪,本来有着的浓黑色的笔墨此时也已经看不清晰,但是问青天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上面的字:慕容医馆。
慕容清说道:“青天,这便是我们慕容家的第一家医馆,是我先祖的第一家医馆,也就是在我先祖的医术下,求医问诊的人都知道了慕容家的存在,后来先祖广收弟子,才有了药王谷,也就是那个时候,慕容家进入朝廷当御医,这北平的医馆便这般留在这里,如今过了百十多年,才成了这般样子,若是说起来,药王谷的发源地,便是这里。”
问青天盯着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便能想到当初慕容家的先祖是何等人物。
慕容清拉着问青天的手,往医馆门口走去,慕容清用手轻轻的摸在那铜环上,用力一推,那门便被轻轻推开。
让问青天没想到的是,这医馆门口虽是破烂,但这里面却如同崭新的一般,无论是药柜还是药刀,都是没有落尘的存在,照此看来,这医馆是经常有人打理的,但这就是怪事了,问青天回头看去,那门口还有灰尘,但却只有两排脚印,难道这医馆的门不止这一个?
慕容清拉着问青天走到药柜边,抽出一个盒子,里面的海马干还是满的,问青天皱眉,这医馆看来早就有人在了,就是不知是朝廷之人还是药王谷之人。
“大小姐。”一个女子声音传来,慕容清回头看去,一个长相清新的女子站在一边,手拿着掸子,笑着看着她。
“你是?”慕容清虽然不认识这女子,但是慕容清清楚,能叫自己大小姐的,一定是药王谷中之人。
不出所料,那女子笑着说道:“大小姐,我叫玲儿,我是咱们药王谷的弟子,我收到谷主的消息,让我提前将这医馆收拾出来,特地嘱咐我不要开这扇老门。”
问青天回头看向正靠在马车上闭眼的常伯,这常伯收到的消息便是将我和慕容清送到老门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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