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午三点了,眼看着天色阴沉下来,再耽搁下去,等天黑了他都不一定能活得过今晚。
而且车内油表显示油箱存油量只剩一半,车子行驶加上暖气,耗油量很快。
白问天将车停在了某个小区外面相对隐蔽的车棚里,打算吃点东西再说,实在不行就先下车徒步摸索一下路线,确认正确路线后再开车,也能省点油。
扯开一袋干硬的面包,打算就着车里刚融化一些的水勉强咽下去。
就在这时,车窗外忽然传来喧闹的声音。
声音好像是四楼的一个窗口里传出来的。
白问天循声看去,就见被打开的窗户边站着一个身影,身影瘦小,厚厚的帽子下有一根麻花辫,是个女人
女人疯狂挥动手臂并崩溃尖叫,似乎屋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有几只手从屋里伸向窗边,好像要把女人从窗边拉走。
女人叫声更尖锐,白问天听不太清她说的什么,他有些好奇把车窗摁下些许想听清些。
车窗刚降下一道两厘米的缝隙,就有冷风嗖嗖钻进来,白问天立马后悔,正要紧闭车窗,就见那女人猝不及防往后一倒,从四楼窗口一跃而下。
身体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久久没有动弹。
白问天懵了,一时竟忘了关窗。
几个脑袋从四楼窗口探出来,往下看。
待看到女人的尸体以及刚蔓延出来就冻住的血迹后,那几人立马慌了。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便有人拉开厚重的单元门,跑到尸体旁。
“玛德!可惜了!还想着玩玩儿再杀呢!”白问天隐约听到站在尸体边的人骂道。
“行了行了,赶紧拖回去,小心丧尸被引过来。”另外两个人冻得不行,缩着脖子蹲下身去拖尸体。
可已经晚了,刚才女人尖叫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丧尸,这么会儿功夫大批丧尸就围了过来。
天寒地冻,虽说丧尸早已没了感知温度的能力,但极寒之下丧尸行动也较正常温度下慢一些。
饶是如此,也纷纷嘶吼着扑来。
眼看丧尸靠近,几人吓得腿都软了,也顾不上尸体,屁滚尿流地往楼里跑。
有一个跑得慢的,在雪地里滑了一跤,直接被丧尸抓住脚脖子。
“啊啊啊救我!”他撕心裂肺向同伴求救,却眼睁睁看着同伴将单元门紧闭,并听到他们搬动重物堵门的声音。
男人绝望,回身想踹开丧尸的手,却没成想被女人的尸体给绊住腿,一脚踹偏。
丧尸张着血盆大口,隔着厚重的棉衣撕咬男人的腿。
起初是咬不到肉的,奈何丧尸执着,三两口就将棉衣撕扯开,闻到新鲜血肉的味道便迫不及待再次啃咬。
男人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同时也引来更多的丧尸。
女人的尸体同样没能幸免,丧尸们如同水蛭一半争先恐后扑上去啃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尸体就只剩了一副骨架,她甚至连成为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喉咙被丧尸咬得血肉模糊,却尚未断气,他脖子无力歪向一边,对上身旁被啃食干净的骷髅架子,嘴里喉咙处不断涌出鲜血,几秒后才彻底咽气。
白问天早已将车窗关严,缩在车座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丧尸发现落得跟外面的人一样的下场。
丧尸越来越多了,他们被声音和血腥味吸引,从周边的街道涌过来,将白问天的路全都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