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梓枫的声音到了角落,还带着嘲讽:“人家都把绑来了,谁管你的清白。你要觉得自己没清白了,趁早一头撞死,少在这里扰乱军心。”
池念安把藏在发间的一支木簪凑到刘梓枫手里,道:“把它转开,里面是一把短刀。”
听见池念安的描述,沈涵芝立马知道了那是支什么发簪。
是她上次在慈安寺山脚下买的两支中空木簪,她送了一支给池念安,没想到池念安在里面藏了一把短刀。
她的发簪里藏的是暗三友情支持的,南疆人特制的迷药。
因为这两支木簪做工比较粗糙,样式也很过时,插在发间也不怎么起眼,可能想着木头没有那么锋利,就就留了下来。
刘梓枫把木簪交给池念安,两人背对背摸着黑把彼此手上的绳子割断。
割断之后,池念安把木簪塞到刘梓枫手上,自己却凭着刚才的记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沈涵芝身边。
摸到沈涵芝并未被绑住的手臂时,池念安笑了,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在,我就不怕了。”
沈涵芝反手握住池念安的手,低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着,沈涵芝看向门口的方向。
“姐妹们记着,哪怕是绳子被解开了,咱也得装一下,不然全露馅了。到时候咱可能就会被分开关了。”刘梓枫一边给人解绳子,一边道。
好在她也说得很小声。
“真不敢相信这是刘家姑娘。”池念安悄声道,沈涵芝能说刘梓枫换了个芯子吗?那肯定不行啊。
她只好点了点头,搪塞过去。
好在池念安只是感叹一句,毕竟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带头。
等到所有人的绳子都解开后,刘梓枫想把完全没用上的簪子还给池念安,问道:“池姑娘,你在哪?”池念安却道:“你先拿着防身吧。”
她有沈涵芝,而沈涵芝说会没事的,她就信。
沈涵芝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给暗三打了个她们自己约定的手势,意思是“跟上来”。
此时她后脑剧痛,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触碰了一下,刚想有所动作的沈涵芝被人一把搂紧怀里,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姑娘,是属下。”
沈涵芝一下就放心了。
“暗三?你怎么在我身边?”沈涵芝触碰到了暗三身上的布料,不像她平常穿的粗布手感,而是光滑又冰凉的,像是绸缎。
暗三很冷静:“他们绑的人很多,为了不破坏沈姑娘的计划,属下只好混进来了。”沈涵芝用气音小声道:“你混进来前有探查到什么吗?”
“这群绑匪是西戎人,被绑的人都和沈姑娘一样,是京城内各个官员的家眷。”暗三松开沈涵芝,给沈涵芝说明情况。
“他们绑架这些人,是想做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属下没有听到。”
暗三的话里充满着羞愧,似乎是觉得自己没有查得事无巨细有点丢脸。
“没事啦,不然我冒这么大风险来不是白跑一趟了嘛?”沈涵芝拍了拍暗三的肩膀,心态非常好。
但是心里却在嘀咕:西戎人?南疆的事情都没完,又来西戎人,到底有完没完?
不过赶在法会这种时候行凶,到底是觉得法会把人都聚齐了好下手,还是觉得慈安寺这个地方好下手?
若是后者,那慈安寺……
沈涵芝不敢想下去。
就在沈涵芝腹诽时,周围陆陆续续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
沈涵芝默不作声往暗三身边挪了挪。
“沈姑娘,属下先前帮您把绳子解开了。”暗三附在她耳边道。沈涵芝会意,摸索着抓到了一把绳子,忙不迭往自己的手脚上缠。
有些姑娘们还没弄清楚情况,一睁眼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漆黑的环境,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只是被普通地绑架了。可绕是如此,也有些人直接被吓破了胆,哭声渐起。
忽然,不知道哪里的门猛地被打开,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一个虬髯大汉扛着一把能有沈涵芝高的大刀站在门口,满脸凶狠:“再哭老子就抓一个出来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