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族内的煊赫并不能帮他高瑾多大忙,就这城门长也是他自己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只因他这支早已是族内末流。
这会高瑾的手下们扛着三架梯奔了过来,然后就围着高瑾,听他吩咐。
高瑾示意了一下边上的壮汉,这人粗大雄壮,一排出列,声若洪钟:
“壁内鼠辈听好,有司缉贼,速速开壁,弃械投降者生,负隅顽抗者死!”
这人是高瑾之弟高瑜,自小这两兄弟相互帮衬,才走到今日。
此时壁内还没有声音。
高瑾脸一肃,挥手就让麾下架梯,随后拿刀先登,踩着梯,三两步就跨在了宅壁上。那边高瑜、薛州也随之其后。
但他们这边刚跨壁,三人就面面相觑,只见下面一排弓手对准着他们,三人再不敢动。
唐周这边笑着对三位跨在自家壁上的武弁说:
“三位不请而入,是要做梁上贼吗?”
那边高瑜性烈,破口就骂:
“贼你母,乃公是官,还不跪地投降?”
而那边高瑾不说话了,只因为他认出下面二人,正是本地的太平道魁唐周和祭孙,以前封常还是济南相时,这二人还是府寺坐上宾。
高瑾暗骂了句薛州,竟然不告诉他,那海贼竟然是藏在他们太平道舍中,但都到这会了,他也只好勉力振作,他朗声对下面的唐周和祭孙说:
“唐道魁,唐道使,某家得探报,东莱海寇管承就在这里,二位将他送我,我就当在别处擒的此人,绝不会牵涉君。”
祭孙听了这话,笑了一下,回道:
“高门长,要不你们还是先下来,到舍内说,你们也正好看看那管承在不在。”
壁上三人听了这话,神色变化,万一跳下去,孤立无援,岂不是死球了?
到底还是高瑾,他一咬牙,率先跳入宅内,随后其他二人也跟着跳下来。
高谨拜道:
“可否开壁,让我那些部下一起进来。”
那边唐周嗤声:
“发了梦了?就你们三个来搜,搜到就让你带走。但别怪我小人,要是没搜到,哼哼,那我可要去高功曹那里坐坐了。”
高瑾听了这话,神色变化,他知道事情糟了。
因为就算那管承在壁内,他也带不走。他一旦入内搜,搜到了,以对面二人的态度,他兄弟二人定然性命难保。
而如果他进去搜,没搜到管承,那这二人就会告他罪,到时候他兄弟二人的前途难保。
但不进去搜,他又不甘心。他还是了解薛州为人的,知道他不会拿这事做戏,那管承必然在这出现过。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们一路奔来,那这管承会不会早已走了,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高瑾此刻进退失据,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祭孙给了他一句,祭孙道:
“高门长,你还是带着你弟兄们回去吧。那管承不在这,别误了自己。”
最后,祭孙给高氏兄弟和薛州开了门,他们到底是没有勇气来搜。
而那边,张冲等渠帅也护着马元义出了城。
当张冲等人听到对面叫门的气势,就知道这些人一定会进来,所以他们再不犹豫,帮马元义翻过壁,一路送其出城。
当马元义坐在牛车上,与青州诸渠魁道别时,张冲内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