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在楼梯间走动,甚至在门帘外,脚步都像六七十斤的少女一般轻快。”
黑姬微微皱眉,唐婉蓉一看就没有什么学武天赋:
“掀开门帘后,瞬间变成一百几十斤的正常状况。伱又学了什么废物轻功?”
“谁——谁——你说谁一百几十斤!”
唐婉蓉叉着腰,根本不用轻功,她就被黑姬气得要飞起来:
“我勉强……记住,是勉勉强强才有一百零多点,但那是因为我個子比较高,明白吗?圣人有云:体重不过百,不是矮子就是富。没听过吗?”
黑姬当然没有听说过,她师父就是圣人这个级别的,从来不会说这种蠢话。
“海棠知我意,吹梦到月阁。”白姬坐在窗台上说道,她眼睛上的布条正束在额前,跟头痛时绷住脑袋似的。
顶楼的窗,能够俯瞰整个王府,白姬自然看到了海棠春坞的大丫鬟,玉盘托信送来月到风来阁。
这几日唐婉蓉突然失心疯了,每日不练她那技巧精湛的桩功,开始练起了法。
白姬没瞧着唐婉蓉的法有什么进步,但是那股子躁动之意跃然纸上。
显然正是白姬所猜想的那样,秦守安用风流才子的手段,勾动的小母猪呼哧呼哧喘气,甚至迫不及待要把刀递到他手中。
“哪有这句诗?”唐婉蓉怀疑地看着白姬。
郡海唐家从前朝云周到先帝屠族,数百年间科举及第三百余人,占了历年总数的二十分之一,可以说是家学渊源,真正的香门第。
唐婉蓉自小耳濡目染,诗词歌赋上的浸染,绝不是白姬这种只看戏传奇野史能媲美的。
她怀疑白姬这句诗,是在讽刺她和秦守安暗通曲款,勾勾搭搭之类的……不,不用怀疑,她就是这意思!
“诗在于不停地创造新作,我若不是武学天赋更高,早已经是望月师姐那样名满京都的女诗人了。”白姬十分满意自己刚刚改的诗句,原倒记不得很清楚。
既然有自己改的,那定是更好的句子,原也就不重要了,无须在意。
“你们都过来,给我看看信,免得你们转头就胡说八道。”唐婉蓉依然把她们两个当成什么记官之类的,这样王府里发生的大事小事,也不用她特地去向太后禀告。
白姬咬了咬笔杆,放下手中画满墨团团的卷,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黑姬早已经站在唐婉蓉身旁,她对秦守安的信有了新的领悟和见解,现在也想看看他更多的法字。
三人一起站在案后面,唐婉蓉正要拆开信,却又转身往角落的脸盆走去。
她刚走两步,回头把信拿起来放在怀中,以免黑姬和白姬先拆了,把手洗干擦净,拨动了一下香炉,待烟尘袅袅升起,这才又回到案后拆信。
“你当圣旨呢?”黑姬嫌弃她磨磨蹭蹭,这些诗礼传家的名门贵妇与闺阁千金,做点什么事情,总喜欢摆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多余。
例如看要点熏香,泡澡要加花露,写字都要在墨汁里加点金粉银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她的圣旨呢?”
白姬似笑非笑,即便是从戏中见惯了人间风月的她,其实也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唐婉蓉看到秦守安的字,怎么就老是满脸潮红?
好像这些字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写在她心上,写在她身上。
这一个个字不是笔墨法,而是他的手指挑染了风月手段施展于她。
这唐婉蓉,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或者心障,绝不仅仅是热爱法和对秦守安抱有邪念这么简单。
白姬看了一眼似乎同样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黑姬,她又在秦守安的字中感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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