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看你也别找了,丽丽若是还惦念着你和孩子,自然会回来,如果她去意已决你找到她也没用,你现在带着孩子流流浪浪不但找不回她,还苦了自己和孩子。”我拍了拍八毛的肩膀,劝道:“你还是带着孩子回老家吧。”
八毛抬起头,看了看在雾儿怀里睡得正香的儿子,点点头恨声说:“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丽丽这么绝情,我也不打算再找她了。就算她以后回来,我也不会让她再见儿子,她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口,八毛的心情我再理解不过了,从极爱变极恨时便会恨到骨头里,我曾经也是这样恨过。
女人都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其实大多的坏东西都是源自于曾被女人伤害过造就的,就像下雨天搁在门外的伞,你拿了我的,我就拿别人的,别人再拿其他人的,道理如出一辙。
我把八毛和他儿子安置在一家小旅馆里,临别时我又让雾儿到自助柜员机取了些钱给八毛,八毛落在难处,也没有客气什么就接了,只是说以后还我,我笑笑,无可置否。
我和雾儿出了旅馆,依旧回到先前等车的地方等出租车,雾儿一直挽着我的手,而我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句,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打车回到家里。
我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只抽了一口便被雾儿温柔的夺了去,在烟灰缺里掐了。
“天寒,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雾儿骑在我的腿上,勾着我的脖子问道。
“没。”我笑笑,抱住雾儿的腰,问道:“雾儿,你说钱真的可以比过感情吗?怎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在金钱面前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天寒,你不要这么想好吗?”雾儿吻了吻我的嘴唇,柔柔的说:“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么坏的,你不开心是不是见到你朋友搞成这样,你把他的事往自己身上套了?还是你又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不是,我就是随口这样问问,你别乱想。”我笑了笑说。
雾儿抱着我的脖子柔声说:“天寒,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雾儿告诉你,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是去要饭,我也替你拧着碗!”
“傻丫头,我知道。”我亲了亲雾儿,:“太晚了,洗洗澡睡吧,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
“嗯,天寒你别乱想了哦,我去洗澡。”雾儿笑了笑,从我的腿上下来,进房间找睡衣洗澡去了。
我靠在沙发上,又陷入了金钱和感情谁更重要这个扯蛋的问题里,脑子里糊糊一片,想了半天啥也没想明白,事实上我也不可能想得明白。
你要说感情敌不过钱吧,但电视网络上又时不时的报道几出忠贞的爱情故事,你要说没钱也能拥有一份完美的感情吧,可我眼前的现实里,就有三个倒霉的男人因为没钱而被自己的女人抛弃过。
为这个无聊且又现实的问题纠结了一番无果后,便干脆不想了,再想下去可能我都会神经质的怀疑雾儿以后会不会也因为钱而离我而去,这个想法很恐怖,赶紧打住。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我和雾儿都还没有起床,八毛打来电话说,马上就要上火车了,给我道个别。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都没好好叙叙,要不停一二天再回去?
八毛说,不停了,累了想回去了,火车票是八点半的,以后等你回老家了,兄弟再和你好好叙叙。
八毛在电话里笑了几声,努力装得像从前一样爽朗,但他笑声里充满了凄凉。
我想去送送他,但已经赶不及了,只得在电话里对他说保重。八毛让他的儿子给我说“天寒叔叔再见”,我也笑着对这个三岁不到的小家伙说再见。
我挂断了电话,叹息一声重又躺下,雾儿转过身来抱着我问:“你的朋友回老家了吗?”
我点点头,雾儿又说:“那个小孩子好可爱哦。可能这个孩子以后就没妈妈了,想想都可怜。”
“这都是大人造的孽,也是钱造的孽,唉。”我叹了口气说。
雾儿定定的看着我,说:“天寒,要是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一定要有爸爸,也一定会有妈妈!”
“嗯!我不会让你和孩子离开我的!”我抱紧雾儿说道。
…………………
上午十点多我和雾儿坐在医院妇产科外面的长椅上,等雾儿的早孕检查结果,其实早孕测试很快就有结果的,只是医院比较麻烦,妇产科也人多为患,只能排着队等。
一眼能览悲喜的地方莫过于医院的妇产科了,在这里你能看到眉开眼笑有老公陪着的大肚婆,也能看到一脸悲悲戚戚的单身女子,有的人到妇产科是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有的却是为了终止一个新生命而来,悲喜尽在妇产科。
雾儿的脑袋靠我的肩膀上,突然低声问我:“天寒,你说流产怎么流?”
我一愣,说道:“你这傻丫头,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想知道嘛,你看那边那些女的,全是来流产的,怎么这么多人流产呢?”雾儿靠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各人的想法不一样,有些人是不想要孩子,有些人是不能要孩子,反正就那点破事。”我说。
“哦。那你说流产到底怎么流?会不会痛?”雾儿又问。
“当然会痛,一把大钳子伸进肚子里捣腾一番,你说痛不痛?”我说。
“大钳子伸进肚子里?从哪伸进去?不会是从那里伸进去吧?”雾儿打了个寒颤。
“嘿嘿,那你以为从哪,从嘴巴里啊?那也得那钳子够得着不是?”我嘿笑着说。
“小姑娘,你别听这小伙子瞎说,”一位坐我们边上的大妈级孕妇对雾儿说:“用钳子,那是清宫才用,现在人流都是无痛人流了,痛倒是不怎么痛。不过最好还是别流,伤身体。”
我汗,难道我就不懂这些了,我这不就是吓唬吓唬雾儿防范于未然嘛,没想给这大妈给破了局,害得我的腰上给雾儿狠狠的拧了几把。
当医生叫雾儿的名字时,我抢先一步,接过检查单扫描了一眼,把检查单默默的收进口袋里,看着雾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雾儿的小脸一下阴了下来,有些结巴的问我:“怎…怎…怎么了?是不…不…是没有?”
我按住雾儿的肩头,沉重的说:“雾儿…你别千万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