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
徐正礼站在那里，脊背无力的弯着，苍老的眸子水光颤动。
冯非誉靠墙坐在地上，拳头死握，染满了鲜血。
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薄唇紧抿着，眼底猩红一片，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徐漾快步走过去，声音艰涩的开口，“爸爸。”
徐正礼怔了怔，僵硬的偏过头，便看到脸色泛白的徐漾。
他已经有整整六年多没见过他的小女儿了。
徐氏的那一场危机，让他拱手把这个女儿送出去，吃尽苦头。
他又怎么有脸见她？
徐正礼拇指揩掉眼角的湿润，哑声道：“漾漾，你来了……”
徐漾点头，眼睛盯着手术室，着急的问：“姐姐怎么样了？”
徐正礼道：“还在里面抢救。”
这时候，冯非誉从冯家那边调过来的军医从手术室出来。
冯非誉嚯然从地上爬起来，“怎么样？”
军医摘下口罩，神色凝重道：“少爷，徐烟小姐快不行了，徐先生决定好做不做手术了吗？”
冯非誉看向徐正礼，脸色苍白的恳求道：“徐叔叔，等不到厉霆深，我们这边就先做手术，百分之十的可能性徐烟至少还能活着……”
他只要徐烟能活着就好。
“厉霆深和医生马上就到，我再去打个电话。”徐漾声音清冷的快速道，转头又对军医说：“再坚持一下。”
军医为难道：“好吧。”
徐漾走去一旁，给厉霆深打电话，刚拿起手机。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徐漾抬眸，便看到一群人簇拥着厉霆深快步朝这边走来。
冯非誉和徐正礼眼底闪过激动。
徐正礼道：“多谢厉总。”
厉霆深浅浅颔首，目光始终看着徐漾。
拎着医药箱的医生不敢耽误一秒，朝厉霆深恭敬地点了下头，没有停留的一把推开手术室门，询问军医具体情况。
“什么意思？腰部以下的神经出了问题，一条腿骨头几乎粉碎了？”
“是的，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也会落下半身不遂。”
“我知道了，先做手术……”
声音消失在关闭的手术门后。
徐漾眉眼低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骨节泛着森白。
仔细看，能看到轻微的颤抖。
厉霆深望着徐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