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布置了两间审讯室,叔父与刘关张一间,审讯巴特尔;另一间,自己审讯完颜烈。
无悔盯着眼前的高大英武的汉子,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完颜烈也是仔细打量着无悔,欲言又止。
良久,无悔打破沉默,道:“我叫诸葛无悔,不知该怎么称呼阁下?”
“小子不错,有你母亲的聪慧......”完颜烈答非所问道,“我应该想到你请君入瓮的计谋的,只怪我太心切。”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交代吗?”无悔恨恨地道。
“阶下之囚,只求一个痛快!”
“告诉我,为什么囚我双亲和妹妹?;#3;
“国破家亡,我也不再隐瞒。”完颜烈喉咙一阵翕动,似乎悲从中来,好一阵才平复下来,道,“我是你舅舅完颜烈,你母亲是先皇的亲女儿,我最疼爱的妹妹。”
“当年我奉父皇之命,出使大宋,目的是金宋达成协议,一致对抗野心日益膨胀的蒙古部落。你母亲死缠难打,非要我带她去临安见识一下汉人的科举......使团来到临安,尚未见到大宋皇上,我们就遭受不明身份武装的袭击,我和你母亲被冲散了。”
“你母亲逃难时被你父亲救下......不知你父亲掌握了权臣韦和科举舞弊的哪些秘密,在你母亲的侍卫黄彪和马骏从牢中救出你父亲后,他们逃出临安,但韦和找到了我,说务必要捉拿你父亲诸葛炤入狱,否则,宋金的和议免谈,宋还会联合蒙古对金开战。迫不得已,千方百计找到你父母后,我才在和你母亲晓明利害后,把你父母带回金国上京软禁起来,然后对韦和保证让他俩永远保守秘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父母知道韦和些什么秘密。”
“所以我父母现在还活着是吗?”无悔急切地问道。
完颜烈点点头。
“宋金有二十年能相安无事,是你们与韦和妥协的结果?”
“我对韦和严明,如果你和清照有少一根毫毛,大金国必与他鱼死网破。”
“可现在金国破家亡了,你们为何还不放过我们一家,不仅不放还我的父母,还带走了我的妹妹?”
“我要复国,我需要财富!那是你妈妈的母国呀......”完颜烈歇斯底里的吼道。
无悔看着完颜烈几近癫狂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舅舅,复国之路充满血腥与杀戮,你可曾想过,这会让多少无辜之人陷入苦难?” 无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
完颜烈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别无选择,国仇家恨,我不能不报。”
无悔摇了摇头:“舅舅,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今的局势,并非靠一己之力就能解决问题。”
完颜烈冷笑一声:“那你说该如何?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金国覆灭而无动于衷?”
无悔眼神坚定:“如今蒙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可以联合大宋,共同抗元。”
“联合大宋?哈哈哈哈……金国破家亡就是拜大宋所赐,我与大宋不共戴天!” 完颜烈仰天大笑,“你知道国破家亡时,你外公的尸体被宋军和元军斩成两段吗?你知道我大金有多少手无寸铁的男儿被元军屠戮吗?有多少你母亲的姐妹惨遭元军的凌辱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无悔叹了口气:“舅舅,你这样只会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让仇恨不断延续。”
就在这时,诸葛明与刘关张从另一间审讯室走了出来。叔父面色凝重地看着无悔和完颜烈,说道:“完颜烈,时也势也,只有宋金联手,方可与元匹敌。”
完颜烈怒视着诸葛明:“你懂什么?你不是金国人,你不会理解我的痛苦。”
刘关张上前一步,沉声道:“完颜烈,你执迷不悟,必将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完颜烈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我绝不会与仇人合作!”
无悔看着完颜烈,心中充满无奈。他知道,此刻的完颜烈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很难听进别人的劝告。但他不能放弃,他当务之急是让完颜烈释放父母和妹妹,然后才是劝说他联合大宋一致抗元。
“舅舅,你若执意复国,我们必将成为敌人。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让更多的人因为你的执念而遭受苦难。” 无悔说完,转身离去。
完颜烈看着无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无悔说得有道理,但他心中的仇恨实在难以放下。他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