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虽为储君,却并非嫡长,只因皇后早年膝下无子,所以才将孤从母妃那里过继来,将孤抬到太子的位置,孤其实还是很承皇后这个情的。”
陆沉的手指在谢谢光滑的肌肤上划过,触感细腻,但对谢谢而言却令她毛骨悚然,因为这位太子殿下的声音愈发冰冷。
“皇后扶持孤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为了母族鼎盛而已。”
“柳城已是当朝右相,只可惜上面还有左相白石压着一头,不能事事称心如意,所以柳家便把主意打到了孤的身上。”
“等孤登基之后,柳家便可以完全掌控朝堂。”
陆沉低沉地笑了笑,看着谢谢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在皇后与柳城的棋盘上,孤只不过是一颗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罢了。”
“皇后派你潜伏东宫,也是为了能够实时监控孤的动向,免得孤这枚棋子有一天会不受控制。”
“谢谢,孤说的这些,对不对?”
谢谢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她不知道陆沉是如何将皇后娘娘的心思猜得如此之准,她只知道,眼前的太子殿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懦弱皇子。
而且谢谢
已经从陆沉的言语中听了出来,皇后和家主怕是早已进入他的彀中。
陆沉面无表情,他能够说出这些,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留下来的记忆。
从一开始谢谢进入东宫,这家伙便开始谋算起来了。
只可惜终于到了摘桃子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你死得倒是干脆,不过留下来的倒也不是烂摊子,那就让我替你收尾好了。”
陆沉一向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杀他全家,虽然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但穿越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就有仇报仇。
皇后想要他死,他便以牙还牙。
陆沉冷声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咱们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谢谢,你入东宫十一年,孤念着往日情分,便给你个机会。”
谢谢猛然抬头,像是黑夜中看到了曙光。
陆沉扯了扯嘴角,“孤与你打个赌,你要是赢了,就不用死了。”
“就赌一会儿皇后能不能救下你。”
谢谢闻言脸色一变,才要说些什么,旁边一直沉默无言的酒儿忽然伸指点在谢谢的穴道上,登时谢谢便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陆沉笑道:“还是你懂
我。”
酒儿轻声道:“殿下,要不要动静再大些?”
“自然是越大越好。”
酒儿应是,随即便提着谢谢走出寝殿。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一棍棍落在谢谢的脊背上,行刑的都是东宫的侍卫,没有丝毫地手下留情,棍棒落在谢谢身上,发出道道沉闷的响声。
知道行刑门道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下死手打,而不是什么虚张声势。
谢谢毕竟是陆沉一手栽培出来的,一身武功,若是放在平时,莫说五十棍,便是上百棍也毫不在意。
然而刚刚酒儿已经封住了她全身内力,致使谢谢与普通女子毫无两样,单衣上顿时洇出一大片血迹。
可即便如此,谢谢还在咬牙坚挺着。
酒儿蹲在谢谢面前,望着她痛苦扭曲的面容,声音轻柔,眼神却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