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语冰的伤势并不算严重,虽然出了些血,但好在伤得并不深。
可即便如此,我的心里还是很膈应。
这抬死人的棺材早不翻晚不翻,偏偏在路过我们时突然翻了,不仅砸坏了赵父的车,一颗无意崩出的棺材钉甚至还划破了赵语冰的手。
虽然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怎么着都让人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
见此,我也不禁颇为心疼,“赵小姐,不要紧吧?”
说话间,我随即从车里拿出了家庭医药箱,替她包扎起了伤口。
“余少爷谢谢你,我们还是先看看外边怎么了吧!”
赵语冰微微一笑表示已无大碍,随后又看了一眼窗外。
而此时,她的父亲赵建业已经下了车,正和那帮送殡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这出的究竟是谁家的殡呐?”
见双方已闹得面红脖子粗,赵母冯兰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的吵闹。
“大姐,死的人是咱村西的张老太,昨天晚上她突然上吊自杀了,这不急着给她下棺入土吗!”
对此,一旁负责抬棺的汉子这般解释道。
“哦,原来是张家大婶呀,好像是有那么些印象。”
赵母与这死去的张老太显然有过往来,又很是诧异道,“但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不开自杀了啊?”
“唉,还不是因为得了绝症!”
张老太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年前我妈患了癌,把家底都掏空了,她老人家也整天活得生不如死,昨晚因为受不了病痛折磨,便趁我们不注意自行了断了……”
“这么说来,她也真是个可怜人呐!”
听了这话,赵母心里的火气瞬间消停了大半。
“不过大姐您放心,这车既然是我们砸坏的,那我一定会想办法赔你,只不过现在……”
这张老太的儿子倒也是个本分人,他看了看被棺材砸坏了半边的房车,随即便商量起了赔偿事宜。
“活人不给死人添堵,我看这赔车的事儿就算了吧,毕竟你家的情况也不容易。”
然而,赵母却颇为慷慨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放在心上。
虽然她与张家并不算熟,可毕竟是同住一个村子的乡里乡亲,身为富甲一方的赵家,也没必要为了区区几十万的修车费,逼得他们倾家荡产。
一番寒暄过后,在张家人不停的感激作揖下,这支送殡队伍随即开始继续向着坟山前行,准备让死者入土为安。
经过这一小插曲,赵建业暗骂了几声倒霉,随后也开着车重新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赵语冰忽然说身子有些不舒服,随后便回了房间休息。
我本想去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却被赵母给叫住了,让我和她到外边去走走。
对此,我不便拒绝,便推着轮椅与她走出了家门。
“余笙,你倒是说说,这两天对我女儿的印象到底怎么样啊?”
没有任何意外的,此时赵母要找我聊的,果然还是关于赵语冰的事儿。
而我也不吝赞美之词,“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吧,温柔婉约,知达理,是一个难得的大家闺秀。”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放着冰冰这么好的女孩不要,就非得守着那个与你天命不合的殷家小女呢?”
可我刚说完,赵母的下一句话就已经在等着我了。
而类似这样的问题,这几天来我已经听太多人问起过。
“因为我和我爷爷一样,都是一个保守的人。”
我苦涩一笑,随即解释道,“如果因为天命不合,我就对刚进门的若惜弃若敝履,转而和别的女孩眉来眼去,甚至是拜堂成亲。那么像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婿,伯母您还会在正看一眼吗?”
而我的这通回答,却是让赵母不觉一阵哑口无言。
“呵!像你这么古板守旧的年轻人,这念头也确实不多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最后,赵母也颇有些无奈的说了句,“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一天没和殷若惜成亲,那我始终都会认你这个女婿,也绝不会让冰冰放过你!”
“……”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阵语塞。
以她的意思,似乎是不让赵语冰嫁给我誓不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