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说出此话,是做了多少的心理斗争,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北宫烁躺在那里手中不自觉抓起榻单,心道,秦潇……我一直想要留在你的身侧,即便遥望你的背影也是好的。不过如若本次比赛不幸败北,那便是你我缘分耗尽之时。
何方说的没错,我就是浮生的潜在危机,只要有我在这一日,张乾的报复便不会停歇!
想到此处,他抓着榻单的手紧了紧。
高辉抱着胳膊依靠在大树旁,侧目时而看向灯火阑珊的卧房,时而又将眸光快速扫过别处。
如此反复几次搞得自己心神不宁,哭丧个脸喃喃自语:“少爷~夫人他还是个孩子啊!”他虽知如此,却仍旧在此盯梢,心中瞬间被满满的负罪感充实。
他不忍入目,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这一假寐不要紧,好死不死脑海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惊的猛然睁开眼睛,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茫然不敢置信的仰天长啸:“这种癖好难不成还会传染?空气传播?不要玩儿我了好不好!”
高辉昂头连着卜楞脑袋,想要将这荒唐的想法摇出九霄云外。
今晚月明星稀银河寂寥,对这几人来说,注定是个难熬的不眠之夜。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冷风嗖嗖,院儿内落着许多枯叶,冷风有时会卷起它们打着旋风不知飞向何处落脚。
高辉手持长长的扫把,正在卖力的清扫着庭院,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哗哗’之声。
李元轩推开屋门走了出来,随即回身轻轻严好。
高辉眼见他走了出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少爷!”他随后探头看向卧房:“夫人还没起那?”
李元轩闻听此话,面上明显带着几分笑意,他来到凉亭中坐下,随后招手吩咐:“你去问他们要几套干净衣服”。
高辉听后笑呵呵的应了一声,随即扔下扫把转身出了别苑。
李元轩探手拾起茶壶,随即倒了一杯白水喝下。脑中依旧回响起他的那句,‘我便随你下山’。想到此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便呵呵的笑出了声。
北宫烁躺在榻上昂面朝天,他其实早就醒了,但奈何他不让起,索性便一同躺着。赶等被他卡够了油水,这才起身去的院儿中。
浮生的任职论道依旧在紧张的进行当中。
而另一边的道养伤城内的感德阁,杨曦带着行囊与周钰辞别暗卫,随即启程前往东洲大城‘青元’。
杨曦面色凝重,心中希望能在东洲碰到主人。而周钰则是笑容满面的走在前头,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时光飞逝,七日过后。
‘青元城’虽处东洲,可周围山清水秀,虽已至秋季,但那景气不但未祛分毫,反而奚落的点缀上点点金黄之色更加让人流连忘返。
而有几片稻田,农家小院儿,立与青元城的周边。
站在山坡之上放眼望去,便是一栋栋飞檐流阁的多层建筑,但对比北洲的道养伤城确是逊色不知多少。
城楼之上,驻守着一队身着白衣之人,他们面带白沙手持长枪而立,瞧着模样打扮,就是那雪殇门人。
杨曦与周钰前后脚来到城门,由于身上没有路证,所以二者便排队等着搜身入城。
待等二人进城之后,便见得一迎亲队伍横街而过,敲锣打鼓声唢呐声震天的响。
最前面一棕色高头大马之上,骑坐着一身着红色喜服胸带花球之人。
放眼这么一瞧,那人尖嘴猴腮枯瘦如骨,獐头鼠目探头探脑那一笑起来满口的大黄牙,再抱着那花球一瞧,好嘛整个一屎壳郎滚绣球。
杨曦被这喧嚣之声吵的皱了皱眉,本想等他们过去了再向前走,岂料瞧着人群中那周钰,确是不对劲儿了。
他背对着杨曦,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马上之人,随即屈掌成拳,禁不住向前踏出一步,但仍是咬牙逼得自己站在原地。
赶等迎亲队伍浩荡而过,掀起的尘埃落地之时,一群平头百姓这才继续前后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