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霄灵只将那日前往天牢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去,那日宫霄灵得了王兄宫霄钰委托,去了天牢之中找找有无那永安修媛逃跑之时留下的线索,却不曾想本路上遇见了一黑衣男人,男人黑纱遮面,面纱摘下之时,宫霄灵打量着他玉面生面。
两个人未曾交谈,那人只说让宫霄灵快得去天牢之中,若是寻得证据,必能护云岚夕一命,却是这样以此相遇,便让这见过朝堂之中无数美男的长谷公主宫霄灵迷了心智,自那以后,心心念的便全然只有一人了。
原来如此,云岚夕听了方知道这公主心思,女儿大了,都有这般怀春之事,宫霄灵竟也开是春心萌动,如此也好,免得到了年纪无得念想。
云岚夕说了几句,无非是关于皇后这边的意见,只是云岚夕心中却也好奇,这人究竟是谁?怎得知道她的名号,还知云岚夕有难,要宫霄灵前去天牢之中?
宴席方要开始,云岚夕见得人已坐齐,赶忙与宫霄灵回了永庆殿,崇德帝几番客套话下来,宴席便开始,大厅中间是歌舞欣赏,云岚夕无暇顾及,只静静享用着面前美味。
赫连岚眼神之中飘忽不定,见得对面元芷漪一身红装,早已入座,便可知时机已到,方举起酒樽行至云岚夕面前:“姐姐,妹妹我身为侧妃,平日里在王府之中不得打理家务,偶尔少不得给姐姐你添了许多麻烦,今日这杯酒是妹妹敬姐姐的。”
云岚夕眉头一紧,却知是赫连岚无事献殷勤,莫不是这其中有何阴谋?百官皆开是相互敬酒,却也没得人注意到安王府这边的动静。
见云岚夕久久不愿端起酒杯,赫连岚先干为敬,宫霄钰见得云岚夕难为之色:“你有这份心便好了,王妃今日不适,不能饮酒
,你只下去吧,莫要再扰了王妃才好。”
宫霄灵最喜和云岚夕一处,见得这边热闹,远远走了过来,方听见宫霄钰所说之话,从云岚夕面前拿起酒杯,对着赫连岚行礼一饮而尽。只见赫连岚面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恰如阴谋得逞一般。
云岚夕却也不着急,只看宫霄灵面色红润,怕是喝多了去:“灵儿,莫要调皮了。”宫霄灵牵着云岚夕要去给皇后请安说话去,赫连岚方让开了道路,两人方行至人群之中,却听得身后酒杯摔碎的声音,”咚”一声闷响,再回头,却见的赫连岚倒在地上,痛苦的抓挠着自己的脸。
果然有问题,宴席之上百官皆是惊讶之色,宫霄钰剑眉一挑,见得赫连岚这般痛苦,不住的哀嚎:“啊,救救我······本侧妃······我的脸······好痒,好痒啊。”不一会的时间,那赫连岚脸都已被抓的没有一块好地方。
皮肉被撕扯下来,一道道的血红色印记,面上出现了一块血红色的胎记,突然印在面上,甚是吓人,周围聚集了好多人,崇德帝也被惊动,却听得人群之中议论,知是安王府侧妃,好大胆的侧妃,竟敢破坏崇德帝的朝宴!
宫霄灵更是害怕的不得了,方才相距的那么近,正是在她身后倒下,云岚夕将其送至皇后身边,亦让皇后不比前来,自己却进了人群之中。
红色胎记呈现在脸上,赫连岚方停止了瘙痒之感,只方才抓挠脸上,少不得需些的火热感,这红色胎记是云岚夕再熟悉不过的了,当初自己面向丑陋也是因这胎记:美人泪!
朝宴之上闹哄哄,宫霄钰却十分淡然,云岚夕只看他一眼,赫连岚没有理由对自己下毒,如此一来必定是想将毒下给云岚夕,却
不曾想被谁调换了酒杯,真是自作孽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调换酒杯之人,不必想也知是谁了。
赫连岚跪坐在地上:“脸······我的脸,云岚夕·····你还给我······云岚夕!”赫连岚到此都不知为何中毒的人会是她自己,明明药是下给云岚夕的。
宫霄钰不愿再看着闹剧继续下去,当下命人抬着赫连侧妃回了王府之中:“一介侧妃,能随着前来,已是莫大的福分,竟还想着正妃的位置!”
赫连岚中毒被抬走,朝宴方才恢复了,云岚夕道:“方才可是你做的?我可未曾动过这里的东西分毫。”
宫霄钰却也不否认,是为护云岚夕周全,方才云岚夕与宫霄灵出了永庆殿,他见那赫连岚在云岚夕坐上坐了一会,便觉得可疑,趁着赫连岚前去与元芷漪打招呼的空,将二人酒杯换了过来,不曾想这其中果然有问题。
朝宴之中每年都有达官贵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前来表演才艺,年年人选不同,只是却又一人常年都得以在永庆殿一展才艺:元芷漪。元芷漪乃是燕都城有名的才女,人长得倾国倾城,才艺却也始无人能敌。
今日元芷漪打扮得更是让人侧目,一身红装妖艳无比,眉宇之间点着朱砂一滴,长眉飞扬,丹唇摸得猩红,整个人神采飞扬,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娇羞,到多了许些的妖艳姿色,一上场便是议论纷纷。
却见那元芷漪坐在扬琴前,玉手伸出,单手抚弄着扬琴,那扬琴亲身悠扬,听的人心醉,崇德帝也对这元芷漪赞许连连。
扬琴弹出的是一曲《高山流水》,高山流水寻知音,这莫不就是对宫霄钰的暗示了,云岚夕只看得着武百官目光都在元芷漪身上,便知道这元芷漪在燕都城之
中是多么的名满了。
一曲完毕,元芷漪拢这红珠而立,盈盈下身行礼,崇德帝拍手叫好,下面的武百官皆是如此,云岚夕少不得一边应付着,这元芷漪眼中秋波流转,不忘看着宫霄钰一眼,却见宫霄钰略带着冷漠,心中有些失落了。
元芷漪以后便又是许多的表演,不过皆是平平淡淡,再也不得元芷漪那般博来许多喝彩,元大人见得自己女儿这般的出众,少不得笑得开怀,宴会气氛高涨,云岚夕却不曾参与其中,她不愿出风头,只静静就好。
宫霄钰所欣赏的也正是这一点,云岚夕不争不抢,却懂得维护自己,元芷漪虽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总是要争得头彩才算是好的,如此一来少不得许多的功名利禄,让人烦闷。
朝宴过后,云岚夕在皇后处留了许久,宫霄灵也在一边,三个人说说笑笑,宫霄钰却先回了王府,带到云岚夕回府之时,已经是日落西边。
那赫连岚在朝宴之上毁了容,自顾自的面对着铜镜,镜中之人面容被毁,不仅红色胎记显现,还有许多红色抓痕:“怎么会这样,本册妃明明是把美人泪给了云岚夕,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中毒的人却是本册妃!”
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毁容的事实,赫连岚愤怒的将铜镜摔在地上,用一种近乎痴呆的目光看着铜镜,最里面念念有词:“你也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云岚夕回到王府,听的紫茵说,赫连岚侧妃捂着脸跑回王府,在房中大发脾气,四处摔东西:“若是愿意,只让她自己摔去吧,她是侧妃,谁也阻挡不得去,再者说,又不是我让她毁容的,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云岚夕丝毫不觉得怜悯,这女人三番两次的想要加害于自己,每次云岚
夕皆是看在宫霄钰的面子上不愿多过于计较,谁知她越发的不知道收敛,如今竟然都敢在朝宴之上对云岚夕动手了,如此心狠手辣,此次绝不能姑息了去。
紫茵还道,安王爷此时正在赫连侧妃房间之中,从王爷回府直到现在,都不曾出来过,却不知在做和事情,云岚夕心中不痛快,却也说不得什么,这赫连岚是宫霄钰的侧妃,两人共处一室,那里算得上是违反了伦理。
想着二人亲亲密密的样子,云岚夕扯了一下长袖衣裙嘟着嘴巴回了房,宫霄钰前来之时。云岚夕还没得消气,想着越发生气,嘴巴嘟嘟的却也不肯放下来:“本王王妃今日怕是吃了枪药了吧,看来本王不便在此,还是明日再来吧。”
“你走吧,你走吧,你只去了赫连侧妃哪里,便再也不要来我这里了,岂不是合了你的心意?”听得宫霄钰刚来便要走,云岚夕心中怒火更加烧,这宫霄钰定是要去赫连岚那里逍遥快活去了。
看来只是面子上的功夫,心里面却也很是疼爱这赫连岚的,云岚夕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宫霄钰,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宫霄钰哪里想到这女子竟信以为真了,怎得今日连玩笑都开不了了。
“你今日是怎么了,本王前来,与你开个玩笑,竟然都不行了?”宫霄钰听得云岚夕方才的话语之中,莫不是嫌弃自己方才去了赫连岚房中?
云岚夕却也不掩饰,直说他宫霄钰是个负心汉,去了赫连岚房中乐不思蜀,如今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安王爷在赫连侧妃房中流连忘返,只刚从皇宫之中回来,便去了赫连侧妃房中,两个时辰都不曾出来。
宫霄钰被她说的只想笑,看得美人吃醋,原来是这般的光景:“本王不曾留恋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