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世界体系较庞大,刚开始看时,请留意本后面的注解。
第一章:长赋
清晨的阳光,洒在干燥的泥路上,鹰鸠1降落的时候,总会把泥路上的灰尘弄得漫天飞舞。于是,在灵妖国,有个不成的规定。那就是,每天晨起的人们都会在自己的门前泼一些清水,给这干燥的泥路染上一层湿气。在这个和平与战乱交接的日子里,鹰鸠驮着侦察兵降落在灵妖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已然都不是一件新鲜的事了。而鹰鸠的翅膀掀起的狂风,给这些生活在地面上的人们造成了十足的麻烦。这是灵妖国二代国王下侦查令后显露的弊端。可命令的弊端还没有被上报,就已经被灵妖国的人们,悄悄地解决了。二代国王知道后很开心,赞许了这种做法。而这种日复一日的做法逐渐成为了灵妖国的一种习惯,在经历了三千多年的历史累积后,原先的这种习惯早已演变成了灵妖国内一种特有的习俗。叫做:晨露。
有两只鹰鸠在低空盘旋着,沙哑的叫声在云端回响,它们在寻找适合降落的街道。可今天并不是那么顺利,街上还是干燥的一片。清晨的微光就像一个严厉的老父亲,一言不,却用慈祥的目光扫视着这片还带有倦意的大地。两只鹰鸠飞得都有些累了,又在低空盘旋了一阵,便一个猛子往村落的正中央扎去了。
那是它们背上的侦察兵所下的指令。
鹰鸠的翅膀若完全展开,可有六米来长,再加上它们起飞时需要的助力,十只左右的鹰鸠在沙漠里一同起飞,足足可以吹出一起小型的沙尘暴。可这种生物即使庞大、迅捷,生性却十分温顺。被二代国王现后,大量的驯养,成为了作战侦查兵胯下的坐骑。甚至要成为侦察兵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如何驾驭这些乖巧的巨兽。
在二代灵妖国国王颁布了侦查令后,灵妖国所有的城镇都建造成了一种如同蜂巢一般的格局,城镇的正中央或高或低的都有一棵供鹰鸠暂留的神树2。两个侦察兵把鹰鸠停留在那儿,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神树下是一片空旷的广场,神树就屹立在这片广场的正中央。神树粗壮的主干周围是一个环装的喷水池。鹰鸠降落的时候,略显得粗糙了些,神树的树叶被震得有些稀松,甚至有一些再也挂不住树梢,脱了手,悠悠地飘进了水池里。那是如同婴儿的巴掌一般的树叶,随着水面上的波纹浮动着。池中用白银建造着六只上古的圣兽,每一只圣兽都面朝着一条街道,似乎在不分昼夜地守护着一般。
水池中的一座圣兽神像正对着的一条街道上,往水池边正数第四个屋子里,出了一些呓语般的声音。仔细听才知道,原来是晨起的人家,正在做含糊的交流。
而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该起床了,长赋,不要再睡了。”这是一个母亲催促她的孩子起床的声音。这个母亲半卧在床上,正揉着自己惺忪的双眼,口中叫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让我再睡一下,妈妈。就一下。”叫长赋的孩子翻了个身,带着倦意说道。
“我们长家可没有这么懒惰的孩子哦。”母亲说着,从床榻上下来,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把双手伸到脑后,轻轻地挽起了一个髻。她小步走到长赋的房间里,把长赋从床上托了起来,在他面前轻轻地说道:“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今早的晨露得由你来做。”
长赋这才想起了昨晚吃饭时,自己对妈妈许过的承诺。于是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好吧好吧,妈妈,我这就去做。”
母亲听到高兴极了,她蹲在床边给了长赋一个亲切的拥抱,并且吻了一下长赋的脸颊,说道:“我爱你,宝贝。”
长赋感受着来自母亲胸膛的温暖,双手紧紧抱着母亲的腰肢,在他母亲的脸颊边吻了一下,回答道:“我也爱你,妈妈。”
母亲松开了长赋,开始给他穿着衣服。长赋却抓住他母亲的手,望着他母亲说道:“我可以的妈妈。”
母亲欣慰的笑了,一边看着自己的孩子笨拙的穿着衣服,一边把另一件衣服拿在自己的手上,她夸赞道:“你长大了,宝贝。”
“不要在叫我宝贝了,”长赋有点抗议,“以后要叫我长赋先生。”
“好的,好的。长赋先生。”母亲微笑着,把另一件衣服递给了长赋。
长赋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却现门口早已经放好了一盆干净的清水。长赋惊讶地说道:“这是您帮我打的水吗?妈妈?您不是说过,做晨露时,一定要取用来自圣泉的水吗?”
“你还太小了,”母亲一边回答着一边换上了一条新的床单,“放心吧,那是你父亲早上帮你从圣泉打来的。绝对是新鲜的。”
长赋嘟着小嘴反驳道:“我不小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信你看。”
长赋说着把两只手的手指抠进了这只金盆的两边,妄图把它轻易的举起来。可是长赋憋红了脸,却也只是把这个金盆端离了地面而已。“嘭!”的一声,金盆重重的落在地上,水花四溅。
母亲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道:“你在干什么!长赋!”
长赋愧疚得低下了头,瞟了一眼他心爱的妈妈,他知道,晨露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仪式。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没有到他可以去理解的年龄,毕竟现在的长赋才只有五岁。“对不起。妈妈。我错了。”长赋内疚地说道,声音从他低着的脑袋旁传出。
母亲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惊愕,她淡淡地说道:“在原地等我,我再去给你打一盆过来。”说完,母亲端起盆往村庄中央的圣泉走去了。
这时的街道已经开启了喧嚣,晨露的祷告之声伴随着清水拍击地面的声音,络绎不绝地传来。长赋看着母亲挽起裙角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街道旁有些还没有做完晨露的人,正跪在地上,两只手掌交叉地贴在自己的胸前,喃喃地说了一些听不清楚的祷告词。
村庄中央圣泉的水位下降了,那是晨起的人们前来取水的结果。泉眼里汩汩地向上冒着清流,正在填补着失掉的水位。神树像是被人挠了痒痒似的,突然抖动了几下,鹰鸠一跃而起展开双翅,腾飞了一阵,便开始往东街滑翔过去了。鹰鸠的翅膀掀起的狂风,把前来打水的女人的长裙掀得飞了起来,女人一手压着自己的裙摆,一手端着金色的水盆,脚步有些踉跄。倒不是被吓到,而是突然飞起的长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些辛苦的侦察兵,”女人在心里想道,“只愿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安全。”女人想着俯下身子,重新打起一盆清水,“我今天真奇怪,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要耐心并且细心的教导他。”
女人打好了水,也下定了决心,端着水盆,原路折返。长赋正站在门前,有些惭愧地望着她。女人微笑着,示意他看自己手中的水盆。长赋看到了母亲的微笑,还看到了一盆新的清水,有些高兴。他对着渐走渐近的母亲说道:“我准备好了。”
母亲赞许道:“我知道的,长赋先生。”说完母亲把水盆放在长赋的面前,又转到他的身后轻轻说道:“开始吧,我的宝贝。”
长赋面朝着街道跪在了金盆前,两只手掌交叉贴上了前胸,他弯下了腰,把额头贴在地面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又挺起腰来,张开了嘴,清晰地背诵起了晨露的祷告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