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杉儿彬儿的东西，要送给人家，得有他们自己点头。”
林雪岫笑对珂：“为妻说的可对？”
“娘子说的，是对的。”
羡鱼听着，心中极为震惊。
古代人结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们，就连一套衣裳给不给人，都要孩子自己来决定。
属实难得。
“彬儿生下来骨架就小些，霜叶去跑一趟，记着只听少爷自己的意思。”
“是，夫人。”
打发了霜叶出去，羡鱼看着水泽，一脸严肃。
“说，谁让你来这儿，谁教你爬树？”
“臭女人，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不是第一次被面前的小孩这么称呼，羡鱼丝毫不在意，正要继续，被人喝断：“你说什么？你也是六岁的人了，你哥不会没给你启蒙吧？”
珂发了火，羡鱼看着，心里甜滋滋的。
“启蒙了又怎么样？”水泽认识面前的珂，他做叔叔的，又和自己哥哥相熟，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启蒙了，你还能这样和她说话？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是你姐姐！”
珂握紧了拳头，若论是别家孩子，他没有教育的资格。
可是水家不一样，水家兄弟两个，承他们家多少恩情？
若真是责打了，那便是把他们当孩子看待。
“她才不是你的女儿！”水泽扬起小脸蛋，满脸气愤的表情，“你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吗？”
“我的女儿从哪里来，我这做父亲的自然一清二楚。”珂怒火未消，目光冷然。
“可是，她差点就是我哥哥的妾了。”
面前比他高，比他壮的人冷着一张脸，似乎要吃了他一般，水泽毕竟是个孩子，气焰再怎么嚣张，到现在也只剩下蚊子叫。
提到水澈买妾，珂一脸不赞成，不过这让他想到了另一方面：“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哥哥，要不是凑巧，我女儿都出不了这山。”
“夫君，这毕竟是别家的孩子，我们管也有不是，放他去了吧。”
听出珂语气软化，林雪岫连忙抛出一个台阶给他下。
“都听娘子的。”珂顺势搂过妻子，“来人，送他出去。”
羡鱼如今耳清目明，又离得不远，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粮。
“那个，嗯，爹，娘，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羡鱼站起来，嫌厚重的被子碍事，就把它放下，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它拖出去。
“薄雾，带小姐去悦心楼。”
“是。”薄雾一直躲在角落里，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姐没有出府都能被搞丢了，自己做贴身丫鬟的，有责任。
被夫人提到，这时候只能出来回答。
“你身为贴身丫鬟，要尽到自己的职责。若是照顾不了小姐，以后就再招新人，你依旧回去扫你的院子去。”
“是，多谢夫人。”
看着薄雾感激涕零的模样，羡鱼心中多少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