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斯神色肃穆地看着满地尸体,心情沉重。
这些尸体虽然多是敌方的,但是己方死一人就少一人,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次。
“先把倭匪的尸体扔到海里,兵器都收集起来吧!受伤的人赶紧处理伤口。巴马,让人召集所有首领,一刻钟后到议事堂商议!”
留下一句交待,巴图斯转身回了自己的木屋。
他的后背被人刺了一剑,手臂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鲜血沾湿了整个衣袖,还在往地上滴,得赶紧处理伤口。
走进木屋,巴图斯的脚步已经有些趔趄。
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
“酋长大人,小心!”
刚吩咐人去办事的巴马赶紧跟着酋长回了木屋,一见酋长大人要摔倒在地,连忙上前搀扶。
“酋长大人,您快坐下,我给您包扎伤口!”
见酋长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巴马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将人扶坐在木橔上,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止血包扎用的草药和布条。
近半个月来,那些倭匪前来进犯的频率是越来越密集,几乎是三四天就要来一波。
岛上的汉子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止血生肌的草药每个人都要时刻准备着。
包扎用的布,则是从倭匪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用海水洗干净,在太阳下晒干,撕成一条条,就可以用来包扎伤口。
巴马将草药捣烂,帮巴图斯将伤口包扎好。
“酋长大人,倭匪才刚被我们打跑,这两天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您这些天过度操劳,都没怎么休息,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好身体啊!若是您倒下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担当得起如此重任了!”
巴马一边包扎,一边心疼地劝道。
巴图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倭匪现在进犯的时间已经没有规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待会你吩咐下去,木箭要再多做一点,还有投石车要赶紧做出来,多捡些石头备着。我们不再损失人手了,只能尽量采用远攻。对了,松木也要多准备一点,用投石车将点的松木远投到倭匪船上,尽量将船只烧毁。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条船给我们烧!”
巴马一听,兴奋地答应一声:“是,酋长大人!巴马一会就去!”
“嗯,你先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下,一会就去议事厅。”
“是!”
巴马出去后,巴图斯靠坐在简陋的木床上,正想闭着眼睛眯一会儿,却有一属下急慌慌跑来禀报:
“酋长大人,老酋长他、他、他没了!”
来人带着哭音,显然对老酋长还有些感情。
巴图斯睁开眼,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
“走,去看看。”
虽然他对老酋长没什么感情,那老家伙吩咐巫医不给他治受伤的脑疾,还给他下蛊,害他失忆,与家人分离了好几年,他只是将那老家伙关起来而不是杀死,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只是,那老家伙毕竟当了多年玛瑙岛布图鲁部落的酋长,在部落里还是有些声望的。
他倒想去看看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死了,其他人又是怎么对待这件事的。
匆匆地赶到关押老酋长的一个山洞里,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不少人脸上都带着悲伤之色。
老酋长的尸体就摆在地上,边上有岛民们献上的野花野草,摆了一圈。
布琳卡正扑在尸体上痛哭,巫医和几个部落首领正跪在旁边双手合十祷告着。
巴图斯上前几步,见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正是那被关了几个月的老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