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男人如约把她送到了汤泉酒店。
只是这个样子的顾芳怎么能出现在史密斯夫妇的面前。
搞不好工作都能丢掉。
咬咬牙，她一把拽住要离开的拖拉机把，“你给我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我现在不要到这里了。”
中年男人笑了，“行啊，那你去里面躺好，自己把衣服脱掉。”
顾芳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转头进了机箱。
中年男人嘴角不屑地一嗤，“装的跟个贞洁烈女一样，还不是个破鞋荡妇。”
半个小时之后，拖拉机再次响起来，这次前往的地方是他们公司附近的一排民用房。
顾芳站在一排排的房子面前，努力的想要找到张达的家是哪一个？
第四排，第七间。
是记忆中张达所说的位置。
来到门口，看着黑灯瞎火的里面，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芳差点喜极而泣。
“张达，是我。”她在外面回应。
“顾芳？”里面的张达仿佛自己听错了，带着怀疑的快步走到门口。
一开门，看到熟悉的人影：“真的是你，顾芳，你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顾芳还没开口就先哭了，看见她哭张达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地说：“你，你别哭啊！咋好好的还哭了！”
顾芳抽泣着，声音带着恳请的道：“张达，我没有地方去了，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张达都没听明白她说的没有地方去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还是说：“你先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说着他让出了一个过道，顾芳点点头走了进去。
张达的这个房子是他自己买的，地方不大，就是一个堂屋，一个卧室，平时做饭就在外面架起的台子上，厕所是公用卫生间。
张达让她在堂屋坐下，他去给她倒了杯水。
“说吧，咋回事还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一说到这个顾芳的眼泪就更汹涌澎湃了，她好想找个人说一说，发泄一下情绪，可这一晚上的糟心事没有一件是她能说出口的。
张达看着她这个样子无措的叹息一声，然后试探的问：“和家里人吵架了？”
顾芳嗷的一下就嚎出声了，张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想安慰她，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于是举着个手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别哭啊！和家里人闹矛盾很正常的，我在家的时候也天天和我爹吵，都是一家人，有啥事说开了就好。”
张达想要安慰她，但是自己真的不会安慰女孩子，就把以前他和他爹吵架，他婶子劝他的话搬了出来。
顾芳却直摇头，“不一样，我们不一样，说不好了，永远都说不好的。”
张达还是耐着性子安慰：“一样的，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今天你就住这，明天回去和阿姨好好说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顾芳还是一直摇头，她知道她和他不一样，他们两个家庭也不一样，矛盾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