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蝉鸣声、燕妮声,声声悦耳。变电所院里的杏子熟了,黄里透着红,散发着甜甜的香味。杏树下的月季花开得正艳,风携着花香果、香味撩得人馋虫四起,就连鸟儿们的也拒绝不了美味,悄悄飞来偷偷大口大口吃着杏子。
我提了篮子,准备摘杏子,可是个子矮,摘了没几颗就够不到了,张所长看到,赶紧过来帮忙,他将摘到的一颗最大的杏子喂到我嘴里。
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小男孩:“爸爸,爸爸……”
张所长转身,欣喜若狂地迎上去抱住了小男孩,在他的小脸蛋上亲着,我目瞪口呆地站着,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紧跟着走来一位女士,栗色的长发烫成大波浪卷,披在肩上,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群边上做了一圈花边,长丝袜,脚穿质地柔软的红色小皮鞋,身材秀长而苗条,嫣然是从电视里走出的仙女:“我说过几天爸爸休假就回来了,可他偏不听,闹着非要来,也不知道你方便不,今天就带他来了?”
张所长:“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镇子上离这里也不近,走累了吧?”
“我们是坐奔奔车来的。”小孩撒娇地回答着。
张所长一手牵了小孩,一手宠溺地搂着那女士的肩膀,走进了他的宿舍,我瞬间成了空气,留在风中凌乱。
我木然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我的世界成了黑色。
这是什么事情呢?那女的一定是他的爱人。
张所长:一个我崇拜和爱慕至极的人,可以用我的生命换他生命的人,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不是耍流氓吗?
天下哪有美事让我遇见呢?人家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论相貌,虽然现在的我变白、变胖了,出落得娇小可人了,可是和刚才来的那女的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这里是待不下去了,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不管那么多了,离开这里再说吧。
我将一条床单铺下,将自己的物品包在里面,包成一包袱,提着包袱出了变电所的大门。
我再次来到镇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他们都很幸福,大千世界,唯独我怎么活得这么难呢?
先住下来再想办法吧。我于是又到上次住过的那个旅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老板娘,不同样的我。
老板娘认得我,热情地接待了我,我付了房费,再次来到三人间,我放下包裹,捂着被子美美地哭了一场,我擦干眼泪,生活还得继续,天无绝人之路不是?
我下楼在街上转悠,可当看到熟悉的街景,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现和他的一幕幕,他那和蔼可亲、好看的脸,带我买东西时的一举一动,曾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我以为我已经接近了幸福,可如今,我又成了流浪者,老天啊!你真会跟我开玩笑。
我丢了心,掉了魂,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在集市上游荡。
游荡累了,集也散了,我又回到宾馆:“姑娘,看着你好像精神不好,你这是回家去吗?”
“回家去,今天没车了,明天走。”
“那好那好。”
我再次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有人敲门,我下床开了门,是他,带着一脸焦急,进门一把抱住我,我挣扎着,狠狠地说:“你个臭流氓,大骗子,放开我!”
他紧紧抱着,我哭了,他也哭了。我看他哭,心疼了,就为他擦眼泪,乖乖待在他怀里。
他放开我坐到椅子上,让我坐到他的腿上,他为我擦去眼泪:“你个傻瓜,为什么逃走?我发现你不在了,连行李都带走了,我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我待着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呢?”
“你有老婆孩子,我算什么?”
“你误会了,那不是我老婆,他是我妹妹,孩子是我的没错。”
“我有过婚姻,几年前老婆得病去世了,留下儿子彬彬,我父母帮忙带着的,我家是县城的,自老婆去世后我伤心地没法在县城待,就来这里工作了,我以为我的心死了,这辈子就这么孤独地过下去了,没想到自遇见你,让我死了的心又复活了。”
我打他一下,撒娇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
“你个傻瓜,你从来不问我的情况,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呢?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你的想法,不能再逃跑了,可以吗?”
“好的。”
他的嘴唇再一次压到我的嘴唇上,这次我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积极配合着他,他抱我到床上,衣服全扔到地上了,他温柔地抚摸着,随着他手的移动,我颤栗着,浑身火烧火燎的,渴望着他的进入,他慢慢地、轻轻地边进便问:“舒服吗?”
“舒服。”我喘着粗气,s。
他看着我的脸,轻轻动着。
一番风雨后,床单被我俩的汗浸透了。
躺在他的臂弯里,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就是现在死了,也不枉来这世上一趟。
他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你是个乖巧懂事,又能干,还漂亮的小东西,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说着说着,他又压了上来,我依然感觉到了云端,依然觉得那么美妙。
好奇怪啊!以前和钱江江在一起,觉得他像驴,每次是那么的痛苦。
直到累得再也动不了了,他搂着我,我们酣酣地入睡了。
醒来已是半夜,我:“怎么办呢?是不是大家在等着我们呢?”
“我到旅馆,老板娘说你在,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我休假了,这段时间不用上班。天亮了咱们去买些糖,给大伙把咱俩的事情说了,你看行吗?”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