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暗流汹涌

池榆把晏泽宁给她的一垒搬到自己房间中,然后略略翻了翻。 内容很杂,丹药、剑法、基础口诀,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竟然还有教女子举止言行的,池榆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池榆想着自己平日说话做事的样子,跟上面的一对比,相差甚远,确实是不成体统。 她再一琢磨,师尊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师尊肯定知道内容,他这样是暗示她要谨言慎行吗? 池榆把这合上,撂在一边,决定等师尊回来问问他的意思。然后又拿了一本基础口诀看着。 …… 晏泽宁今日赴一剑门掌门闻熠的私人邀约,地点是在一剑门外的仙云阁,只有元婴修士或被元婴修士邀请的人才能去。 晏泽宁到仙云阁,出示了请帖,就被仙云阁的仙婢引到了顶层。 等着他的不仅有掌门,还有普济峰主南宫颐以及楚无期。 看着这三人,晏泽宁心中有了计较。他先是向这三人行礼,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落了座。 楚无期向晏泽宁请教剑法,晏泽宁有心表现,便真情实感说了自己的剑法心得。听得南宫颐面上带笑。 晏泽宁哪里不知道他们为何邀他赴宴,无非是疑惑他如何恢复灵根,再有,就是试一试他如今的态度,如果合适,便伺机拉拢他。 于是晏泽宁便借着与楚无期谈论剑法,把话题拉到了自己怎么能重新修炼的。 他垂下眼帘,最好的谎言便是九真一假。 “我如今剑法有成,全因我这一年在凡间的遭遇。” 楚无期神色认真,身子略往前倾。 闻熠笑着看晏泽宁,一派慈祥。 “我当时坐上了父亲派来的飞舟,飞舟出了事,我跟我那徒弟便落到了凡间,九死一生。” “生死之间有大感悟,我刚才与楚兄讲的心得,便是那时候提出来的。” “我那时眼睛瞎了,身体也不好,再加上心中抑郁,便想着去看大好山河散散心,我那徒儿一路相随,倒也照顾了我许多。” “期间遇见了一伙杂修,若不是我徒儿,我的命差点折在他们手里,之后便是一路困苦心酸,其中的波折自不必说。” 楚无期笑着说:“你那徒儿虽然看起来没大没小的,但也算忠心。” 晏泽宁笑了,“她自是极好的。” 他继续道:“经历了这么多,身体与心境上都大起大落过,我想着就这样平淡安宁四处游历过完这一生,然后当我站在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时,便突然灵感天地,大道顿悟,重回金丹。” “其实也不怕两位元婴真人笑话,我当时修为一度到了元婴,不知为何渐渐跌到了金丹。” 闻熠回道:“怪不得你身上有一丝元婴的气息,原来如此,我还道怪哉。” 楚无期听了晏泽宁的话,兴致肉眼可见的跌落。 晏泽宁对着闻熠拱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需劳烦掌门。” 闻熠笑道:“什么事,还需你这般开口求我。” “我那徒儿,就是唤作池榆的那个,两年前我未与她行师徒礼,这次回来,我想给她补上,她便是我的入室大弟子了。还劳烦掌门为我开了礼堂行礼,然后记在宗门玉碟上。” 南宫颐皱眉,“泽宁,你可想好,入室弟子可是与你因果极重,你与她行了师徒礼,让她做个记名弟子就好了。她灵根毁了,怎么能担得起你这一脉的脸面。” “南宫真人,”晏泽宁低头,神色晦暗不明,“她的灵根,是为了救我毁的,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投桃报李,我也不忍让她做个记名弟子。” 南宫颐沉吟,“泽宁,你这个孩子,真是……” 闻熠道:“这倒是小事,我答应你便是。” 他又说:“我见你与无期相谈甚欢,以后……千万要多走动啊。” 晏泽宁笑道:“这是自然。” …… 晏泽宁走后,闻熠三人仍在仙云阁内。 闻熠叮嘱楚无期:“你要多与晏泽宁交往,他身上金丹灵气与元婴灵气相混,但却极为和谐,他马上就要到元婴了,而且看起来是无劫而渡。这种情况,非感悟天地之意不可得。这几百年,这种人我只见过寥寥数个,他这次金丹尽毁,看起来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机缘。” 南宫颐跟着闻熠劝楚无期:“可千万要听掌门的话,对你只有益处。” 楚无期捏紧拳头,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最后只有一句:“我知道了。”说完,便用修炼的借口走了。

南宫颐摇了摇头,“这孩子,又不服气了。” 闻熠闭上眼,“这对无期也好,他一直心高气傲的,来个人打击他挺好。” “你觉得,晏泽宁这些话是真是假。” 南宫颐沉思了一会儿,“话可能作假,但修为作不了假,至于话的真假,我派人去一查便知。” 闻熠满意地点头,然后又道:“晏泽宁有意与我们交好,要不然,不至于把底细透露出来,把在乎的人也透露出来。” “那他……算是自己人了吗?” 闻熠睁开眼睛,“等他真正变成元婴真人,再试一试他的态度吧,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就有太多人拉拢他了。现在认为他是自己人,还是太早了。” “但他就算是到了元婴又如何,没有家世资源,他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了,只会被我们拿捏住。” …… 晏泽宁回到阙夜洞时,池榆正饿得不行。 晏泽宁早已辟谷,洞中自然没有吃的喝的。一见晏泽宁,池榆便哭诉道: “师尊,我快饿死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凡人啊……” “怎么可能忘了呢,”晏泽宁笑着说,“你也不必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瞧,桌子上。” 池榆看向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桌好菜。她立刻坐下,埋头吃饭。 晏泽宁坐在她旁边,问她: “今天的看得如何了。” 池榆听了,咳嗽了两声,差点被噎住。晏泽宁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递上了茶。池榆接过去喝了,放下茶杯,说着: “师尊,我正想说这个。就那本,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 “就……那个教女子言行举止的。” “是那本啊。”晏泽宁看着池榆,“你学得如何了。” “师尊,”池榆五官皱成一团,“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你让我说话做事都要换一套,真的太麻烦了。我能不能不学,我这样也没碍着谁。” “池榆,”晏泽宁劝道:“多跟上学学,也没坏处,你有些时候,的确出格,而且奇怪,你得改一改。你以后出去就是我这一脉的大弟子,言行无状可不行。” 池榆眼珠滴溜溜转着,靠近晏泽宁,低下头小声说:“那我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池榆,”晏泽宁皱眉道:“你这种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言行举止皆由心生,心里不认可,光学那一套皮有什么用呢。时间长了,就会露馅的。” 池榆嘀嘀咕咕,“那我本来就不认同啊,你非要我学那一套,我学了皮毛给别人看已经很不错了,你为什么要让我心甘情愿。” 她拉着晏泽宁的袖子,腆着脸笑道:“我知道师尊是为我好,不学着点出去会吃亏的。学我是会认真学的,但私下里,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我散漫点也无妨的。” 晏泽宁抽出袖子,“多说无益,我自会找人来教你。也会定时检查你的学习情况,你好自为之。” 两天后,晏泽宁真给池榆找了两个教习姑姑。 对着两个姑姑严肃古板的脸,池榆找回了上班主任课的感觉,只是教的内容,池榆实在受不了。 时值正午,池榆手支在下巴上不停点头,昏昏欲睡,昨天晚上她被那两个姑姑逼着顶着碗站了两个时辰,站得她腰酸背痛。这样一来,不仅睡觉时间不够,而且睡得也不好。 她眯着眼,耳边全是姑姑的声音,“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 “啪!”一道鞭子打在池榆桌上,惊得她睁开了眼。 “池姑娘,”姑姑说,“晏真人对你可是抱有极大的期望,他告诉我们,千万不可对你有一丝松懈与纵容,要不然,苦的就是我们了。这一道鞭子,也实属无奈,还请池姑娘认真听着。” 池榆抓住头发,心中烦躁,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姑姑却道:“池姑娘这个动作,也千万不要再做了。” 池榆深吸一口气,放下抓头发的手。 之后认真听着这姑姑说的每一个字。 晚间,饭桌上,晏泽宁问着池榆今日的学习状况。 池榆只当听不见,气鼓鼓地吃饭。晏泽宁连问了三次,池榆就盯着饭桌上那几道菜,当旁边没有晏泽宁这个人。 晏泽宁声音低沉,“你就是这样学的吗?待人接物没有礼仪可言。” “我也不必问了,你学肯定也学不好。以后学习的时间再多加一个时辰吧。” 池榆放下

筷子,低着头答道:“我今日学了怎么站和怎么坐,还有怎么行礼。我学得很好的,师尊,就不必再加一个时辰了吧。” 晏泽宁笑了,但池榆只感觉周围温度“嗖嗖”地降。 “学得很好?” 池榆听了,赶紧对晏泽宁作揖,“师尊,徒儿今晚还要回去练习姑姑给我的功课,我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也不给晏泽宁反应的时间,立即回了自己房间。 晏泽宁一个人坐了许久。 池榆躺着灵玉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憋屈死了。 池榆越想越气,坐起来喝了杯水。 不行,她放下杯子,这样下去太难受了,她得想个办法从这阙夜洞搬出去,怎么都好,就是不能跟师尊离得太近了,简直太窒息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修复好灵根,快点修炼。 但这件事情急不来。 其次…… 好像没有其次了。 软的不行,石更的更不行,根本没有实力跟师尊闹啊…… 这日子,一天天的,什么时候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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