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天灾人祸
小妮子过来亲昵如小鸟,挎着我介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是我的男朋友,今后我得从良不再跟你们混了,不然我家先生会打我屁股的。”
殊荣扑面袭来,我顿感自己的腰峰挺拔陡峭起来,接受他们的艳羡惊诧。其中几个年轻一点的,围着黄源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愤慨之情不言由表,而黄源的脸色灰褐难堪。
那几个非主流的小年轻,自告奋勇围了上来:“兄台,你是哪条道上的?离我们公主远点,到这儿来打秋风走错地方了。”还好,没上来直接给我两拳驱逐,已属万幸。
小妮子叱道:“黄源,你要干什么?管不管他们?”果真,那几个跳街舞的是黄大公子的门人。“小公主,这家伙吃了豹子胆是在打你的主意,今儿哥几个帮你料理了。”
小妮子怒目圆瞪:“你不管他们就当我们没来过,我们走。”说着拉我的手,“我们不借车了,还租不起吗?”
一伙兄弟姐妹扯道:“妮儿,你走了多扫兴,酒会本为你开的,外面的车子一大把,你看上哪辆随便提就是。黄公子,人家妮儿已经介绍过是她男朋友了,就别再去追究了。”
“追究?”我堂堂正正做人男朋友竟然还要追究?!嗯,老子才没那功夫置气呢,他们不向着黄大公子说话向着谁说话?你们去玩你们的有钱游戏吧!
想想好笑,自己一个堂堂大特工,扎在公子少爷堆中,为女人争风吃醋岂不笑掉大牙?!
本来来的初衷意思是,小妮子既然回来了就该见见她父母,好把她弄回去,那样,把她带回去总怪不得我了吧?谁知她家一点都不解风情,不来一个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至于借车么,借不了,难道还租不了?卡上的钱用光了,就多跑两趟赌场的事。
酒会,当然少不了酒,地下层里就是酒吧,一群红男绿女们执着酒盏频频与人碰杯,身子随着音乐摇摆起来。滚石投射的彩灯忽明忽暗灯光暧昧,红男绿女们随之成了痴男怨女,腰肢像蛇一样摇摆。
小妮子在台上唱了一首歌,是张靓颖的一首《这就是爱情》,唱的生动婉转,不得不承认歌唱可以做她人生的一个梦想。凭着我耳朵特别的辨声,这小妮子唱的有触音,定然寄境生情的哭了,心叹:“小妹妹别哭,哥哥懂你!”
人,真的说不清,有的人会触景生情感怀,而有的人肆无忌惮的嗨到爆。从小妮子的歌声中,我听到了她未来的生活,她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走过一个没有欢乐也没有太大悲伤的人生,而她与我的邂逅,不过是在对命运抗争。
我在软沙发上正襟危坐,不是我不想动,而是自下到地下酒吧,就有几双眼虎视眈眈盯着我——地下楼层,真是一个收拾人的好地方。
小妮子一曲歌毕,下台深情款款向我走来,这时吧内灯光一下子熄灭,引发一阵吭叫。平时突然陷入黑暗本该惊叫才对,这伙人的兴奋的嚎叫声,说明这才是他们的高潮时间。说不一定小妮子在下台的路上,也难逃遭人浑水摸鱼的命运。
但是,我警觉这是我厄运当头之时,呼呼破风之声,不用想那几个兔崽子抓住机会,扔啤酒瓶,象打保龄球一样掷我!把我掷个头破血流,才是今晚最大的热点。
哼哼,挑战我的眼睛、耳朵的极限,是吧!一个、两个、三个……他妈的八个,存心想把老子的头掷成烂柿子。八个啤酒瓶,被我一个不拉的抄放桌上,一边接一边骂娘,要是不看在自己是国家公务员的份上,几个家伙多半倒了血霉。
灯光再亮开时,跳舞的人没有个正形,有的人已经上下其手凌乱不堪,我却温尔雅向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小年轻举杯邀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啤酒瓶是一瓶一瓶摆上去的,心知肚明的像见鬼似的惊惶不安。
其实,练过功夫的人做到这点不难,难的是我比他们还耳明目聪,这可是我在中央情报局荣耀的资本,要不,国家怎会把充满神秘色彩的“零零零”号特工安放到我的头上?
或许正因为我耳目辨别的特长,才走进了平常人连闻都闻不到“中央情报机构”。
小妮子走来问:“怎么啦?”我急忙把手爬上那些趁浑水都没摸上的腰上,小蛮腰还是自己搂着舒服。“我请他们喝酒。”心中多少有点遗憾,要是刚才黑灯瞎火之际,小妮子在身边自己也会扒拉她裙裾。
“太平,我们走吧,车,不借了,租一辆,咱不差那钱。”她自知带我来这种场合不妥 ,我不是他们那一路人。
确实,这是一个挥霍的场所,挥霍青春,挥霍金钱。她在这样场面上还保持完璧之身,是值得黄大公子垂涎。
她找来她的Lv手袋,拉着我悄悄退场,出了地下的吧,远远瞧见黄源阴魂不散地拦在那儿。
小妮子杏目圆瞪:“你要干什么?”
“妮儿,你怎么啦?回来变的不认识我了!”继对我叱道:“你是什么人?快放手,妮儿是我的女人。”终于,这家伙正面对我开火了。
妮儿气的粉面含煞:“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黄源才不管小妮子脸色发白,朝我怒瞪:“妮儿跟我有夫妻之实,你竟敢插足有夫之妇?”
这家伙不要脸到家了,竟然拿女人这方面讹人!我悠然道:“妮儿是不是处女我看的比你清楚,告诉你吧,妮儿大大的处女一个,不过我马上就要她成为我的女人了。”不揍他气死他不可以吗?
“还是不许走,妮儿,阿姨要来了,叫我把你拦住。”
“我的家,我知道回,不劳你费心。”说这话时,拉着我开跑,真的担心她母亲来拿人。我当然配合拔腿飞奔,无论谁的面前有这样一个男人,都是一场噩梦。试想,刚才若是别人就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黄源脸上挂起一丝冷笑,竟然跳上他的炫酷跑车直开撞过来,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始作俑者,撞死了我什么都搞定。当然,在他眼里世界上还没有钱权搞不定的事,撞死了用家底说话。
我绝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两百米的间距,眨眼撞到。
跑的时候,我是背身对车,而妮儿是边跑边回望,她率先发出“啊”的惊叫,听疾风声之时,我本能的把妮儿抛了起来,而我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撞出我几丈开外扑倒。
跟出来的人,陡见发生的场面,跟着肇事的兰博基尼发出的咆哮声一起尖叫。
撞出几余丈的我,竟然还能艰难爬起,模糊的眼光看见小妮儿抛撞昏厥,而那姓黄的启动的车头又向我对准来,不给我留活命的余地。如今我才相信,人的眼招子还亮点的好,不然一不小心泡错马子象我一样连命都不保。
我的背肩爬起一丝苍凉,手腕渐渐收紧,看来今天拼了命,也要宰了这个枉辜人命的畜牲!就让国家给我多加一条罪责吧,什么正当防卫、故意伤害都不重要了!我非常明白,这种人撞死了人,有一大堆人为他家里跑腿办事,花几个钱在我尸体上一烧,完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带他一起见上帝。
钱权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是用来欲盖弥彰的!钱权虽然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但是它能令事物产生变化,从而偏离于法律的轨道。就算我是一个国家公务员,在势力面前也是枉送了一条小命。
跑车启动之际,一辆小车刹停跟前,一丽发高挽的贵妇跳下车来,惊叫:“妮儿!”一双美目瞪的寒气迫人:“要是妮儿死了,你就等着吃枪子吧!不管你家是省里、部里!”
黄源自知闯了天祸,嗫嚅:“伯母!”被贵妇人狠狠摔了一巴掌,看她女儿去了。
可怜我的一条命,伟岸的身躯在那清脆的耳光声中,“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