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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7 章

鱼知乐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问:“那寡妇,是何时向官府报的案?” 他寻思着,若是傻女丢了的当日就报案,想必办案人员定然能发觉其中不对的,就比如他自己,他便对这一些格外巧合的细节,会有着绝佳的敏锐直觉。 鱼知乐知道,在常山大长公主治下的凤安城,能人志士极多,没道理知晓某个寡妇丢了个年岁与反叛罪犯的女儿相近的女儿后,会没有联想。 如果没能及时想起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是错过了绝佳的时机,比如案子都已经办完了,风声过去,寡妇才报的案。 可是若是如此的话,那常山大长公主当初又为何会对韩氏携带的一对女儿起疑心呢? 湛兮拍了拍鱼知乐,说道:“想必诸事的细节,还另有隐情。” 故而在如今鱼知乐看来,似乎还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不过,只怕这些放在当时,却恰恰是能圆过去的。 常山大长公主笑了笑,对湛兮颔首:“你所料想的,与当时的情况,相差无几。鱼少卿的疑问,我也能回答。” 为什么没能联系上寡妇丢掉的傻女可能被韩氏拐走呢? 一来,韩氏就两个女儿,她被官兵缉拿时,身边就带着两个女儿,一个病了,另一个健康但聋哑了,这数目是对得上的,不仅数目对得上,当时齐氏夫妻二人的表现,也无甚问题,那似乎就是他们的女儿。 二来,那寡妇确实没有及时报案。她出门当日,附近村子住的娘家嫂子来过家里,得知寡妇最近接了酒楼的一桩豆腐大单,提过要将傻女带回村子里养几日,待寡妇忙过这一阵,便叫她去接回来。 故而,寡妇归家,发现傻女不在,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嫂子带傻女回娘家去了,她一心一意地磨起豆腐来。 大雍朝可不比网络遍布全球的现代社会,亲朋好友分别时,还能说一句“到了给我发个信息、打个电话报平安”。 人外出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而且出意外和误会什么的,还不一定能及时得到消息,这便是信息的滞后。 得知傻女被拐,还是寡妇完成了豆腐大单,提着鸡蛋回娘家后…… 嫂子告知寡妇,凤安城戒严,她没能带傻女出城门,叫傻女自个儿回去了,傻女也是认得路的。 和舅母分别时,还说自己回去也好帮母亲磨豆子呢,谁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寡妇报案,已是为时已晚。”鱼知乐有些沉重。 “至于为何韩氏所携的一对女儿,体型岁数都对得上皇都传信,我却还是要叫巫公子多此一举……” 常山大长公主顿了顿:“我只是知晓此案后,想到曹老将军未能斩杀的前朝之和亲公主……宁定公主的小女儿赵麦冬,她被末代皇后救了,我忧心她的后代,也会有她的本领。” “又偶然听说巫公子所在师门,本领极多,还能鉴别血脉 ,便可有可无地想着麻烦他再验证一遍罢了。” “……?(格格+党学)_?”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可惜了。 可惜了,常山大长公主这“一时兴起”,当时分明有机会能荡平这一切; 可惜了,巫公子深受重伤,只能鉴别一人; 可惜了,若是选了韩氏怀中高烧不止的女儿,或许就会识破她偷梁换柱找替死鬼的筹谋…… 可是人间太多可惜,太多棋差一着,太多遗憾,太多就差一点点…… 湛兮叹了一口气,这似乎好像冥冥之中,韩氏那女儿着实有些运道在身,就是不知道,这“运道”究竟是天生的,还是…… 他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巫公子和巫姑娘的方向,许是用非常手段掠夺到的运道也说不准。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不是巫门师叔祖的女儿。 沉吟了一会儿,湛兮说:“长公主殿下必定是联系旧人,大海捞针似的筛查了许多卷宗,这才抽丝剥茧出许多在‘如今’看来格外不对劲和有联系的地方……” “确实。”常山大长公主说着揉了揉头,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工程量。 只是不计较人力物力,大海捞针,控制要素,抽丝剥茧,确实能有所得罢了。 “那韩氏真正的另一个女儿,又去了何处呢?”湛兮问,“殿下想必有所……猜测?” “猜测?呵呵,倒确实只能是猜测。” 常山大长公主说:“驸马有一段时间,喜爱在酒馆里借酒消愁……” 湛兮眼眸轻闪,那段时间,便是这对夫妻的“十年之痛”的期间吧?<

> “卖酒的姑娘还未嫁人,是个温婉娴静的,这朵解语花很能宽慰驸马,她与本宫处处不同……” 常山大长公主还没说完,湛兮便失礼地插口:“大长公主此言差矣,当垆卖酒的姑娘,如何与明宗爱女,先帝最尊敬的姐姐,组建、率领娘子军守卫边疆数十年的,大雍最尊贵的三朝公主相提并论?” “温婉娴静说的是‘柔美静,庄重温和’,”湛兮冷然极了,“云英未嫁之女,若当真庄重,如何能多次与有妇之夫相谈甚欢?况且,驸马不是旁人,是守护她所在的城池的守城公主的驸马!” 这比现代社会里,资助贫苦之地的孩子求学十几年,结果对方读完出来,当了资助人丈夫的情妇,还企图把资助人扫地出门有何区别? 甚至更恶劣!常山大长公主守的,可是凤安城的百姓的性命! 大雍朝是古代社会,确实并无“借入他人感情的小三”一说,但大雍朝的驸马都尉,是不许纳妾的。 公主是君! 王朝不灭,公主永远是君! “不必为此生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常山大长公主平静地说:“让往事随风吧。” “之所以提起那个卖酒女, ?(格格党学)_?, 提及到的诡异之处中……有她,而我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驸马确实与常山大长公主意见不合后,便去借酒消愁,解语花的宽慰或许也确实令他好受一些…… 他或许心中确实有过意动,但他没打算越雷池。 他后来还是没能守身如玉,悔恨不已地向公主解释,而常山大长公主不为所动的时候,他曾羞愧万分地猜测酒水有问题,希望公主能相信他本心并非如此。 常山大长公主那时心灰意冷,诸事繁忙,又身体不适,更是厌烦了驸马,觉得他在找借口,心中越发瞧不起他了。 听闻那个卖酒女与驸马一夜云雨后,担忧常山大长公主会找上门来打杀她,很快便说服了隔壁卖肉的屠夫,凤安城的戒严一过,立马就南下了。 常山大长公主根本不在意这个卖酒女,也懒得搭理她到底要死哪儿去,别说解释解释自己不屑于为难,她根本不在乎这一切,随她去! “但前些日子,凤安城的来信中,提到这卖酒女与屠夫离城时,并非说是不回来了,而是推着装了整只猪的板车,说是戒严已久,他已经许久没有去乡下卖猪肉了……” 湛兮:“……” 驸马长期借酒消愁,卖酒女的酒水,忽然就有了问题…… 长期攻略驸马攻不下来的卖酒女,忽然当机立断颇有决心地拉隔壁屠夫跑路…… 戒严后,一点也不忧心风声的,“心善”到心心念念都是想着乡下没猪肉吃的屠夫…… 板车上,推着的整一只猪…… 湛兮忽然笑了,如春风化雨一般,对清吟姑娘道:“那只被开膛破肚的死猪肚子里,怕不就是藏着韩氏的另一个女儿……你们的教主吧?” 一直装死的清吟姑娘猛地抬头,瞳孔地震却矢口否认:“教主,什么教主……我何曾提过教主。” 常山大长公主叹息了一声,对清吟姑娘一脸不忍卒看的模样:“真是……蠢得令人头疼。” 云生月与鱼知乐对视了一下,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都是轻轻摇头。 常山大长公主也笑:“确实都只能是猜测,我旧时部下送回来的信笺中,提到的也不仅仅只是卖酒女和屠夫有嫌疑。” “事实上他们近日得知我的猜疑后,觉得当年那段时日,但凡能藏一个娇小女孩的人人都有问题,比如把恭桶运出城外去洗刷的人,嫌疑也很大,哪怕他们在凤安城刷恭桶三十年了。” 湛兮摇头:“我还是觉得她应该是藏在那只猪肚子里了。” “为何?”常山大长公主问。 “直觉吧。” “当时守城的是我的副将,”常山大长公主说,她的眼神忽然落在了清吟姑娘的脸上,“他认出了那卖酒女,当然,他不会违背我的意思,阻拦她见不得人的老鼠一般的企图逃亡……” 大家看到卖酒女,第一个反应都是她之所以要跑路, 是因为怕常山大长公主的雷霆雨露,而不是这平平无奇的女子,竟然私藏逃犯! 那位守将也是如此想的,不一样的是…… “他到底心中不平,抽刀便将那整只猪给劈成了两半!” 常山大长公主轻笑了一声,“而他武艺过人,劈裂了死猪,却未伤板车。” 湛兮:“哦豁!”<

> 这只是守将给出的威慑与教训,但只怕是要苦了藏在猪肚子里的人……如果猪肚子里确实藏了人的话? 不试探,白白不试探—— 湛兮马上扭头看清吟姑娘:“你那教主身上,可有什么终身残疾的痕迹?比如……少只胳膊,少只腿?” 清吟姑娘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但还是顺着湛兮的话,惨白了脸色,眼睛的波动,睫毛的颤抖,都无法完全遏止住。 湛兮没有错过清吟姑娘的任何一个小表情,他回味似的逐帧分析方才清吟姑娘不受控的微表情,最终有所笃定—— 他心思一下子就轻盈了起来,乐呵呵地笑出声,与清吟姑娘闲话家常似的说道:“你家教主小小年纪,不仅心机深沉,倒也挺能忍的,都没叫一声……是个能耐人,怨不得能折腾到现在呢。” 清吟姑娘的一颗心已经跌到了谷底,今日所发生之事,完全超出了她的p能处理的能力范围。 然而湛兮接下来的另一句话,更是叫清吟姑娘直接脱力地跌坐在地—— “鱼少卿,你明白了吧?风月场所若无所得,便锁定善通坊的金雀街,查查看谁家圈养的金丝雀,或金丝雀身边的姑姑、婆子、嬷嬷什么的人……是少了一只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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