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宫里。
孙氏抹着泪。
闻清远低着头。
母子俩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惠嫔歪着嘴在房中,不停的走来走去,“……别……哭了!”
嘴巴歪,说话真费劲啊。
孙氏立马止住哭声,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女儿,你想到办法救你弟弟了?”
惠嫔气的不行,歪了嘴巴一下子就正了,她不自知,“母亲,不是我说你,弟弟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科举一事,关乎国之根本,朝廷栋梁,这岂是儿戏!
闻清远他一个败家的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呗。
这种事情,还能想什么办法补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立刻去找皇上自首,皇上大仁大义,相信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咦?
她的嘴巴被气的正回来了……
“不行啊娇儿,你弟弟犯的可是死罪,自首去了,别说你弟弟,就是咱们闻府就保不住了。”
“你既然知道是死罪,就更应该去自首了,你觉得这件事能瞒到几时?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惠嫔咬牙切齿,“小的时候,你就偏爱弟弟,不管我。
我长大了,你为了稳固闻家地位,为了自己脸上有光,你又让我进宫选妃,现在可倒好,闻清远这个败家的出了事,你知道往我宫里跑,过来看我了。
以前没出事的时候,这些年,你也只来过一次吧?
母亲,我告诉你,闻清远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就是你惯出来的!
现在出了事来找我,我告诉你,我帮不了你!你找错人了!”
“娇儿,话不能这样说呀,咱们闻家可就你弟弟一个儿子……”
惠嫔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她,“是,在你心里,儿子传宗接代,兴门旺户,是最重要的,女儿是赔钱货,养了也是白养。现在好了,你这个儿子马上就要死了,你才想起你还有一个女儿不觉得晚了吗?”
“娇儿!”孙氏‘啪’一巴掌打在了惠嫔脸上。
惠嫔别过脸,站在那一动不动。
孙氏蒙住了,“娇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上前一步。
惠嫔冷笑一声,“我不过实话实说,母亲便恼羞成怒,出手教训我,闻清远要害了整个闻家,你可动过他一下?母亲,将心比心,既然你如此重男轻女,当初女儿我出生了之后,你怎么不干脆溺死我?何必还让我活着讨你嫌?”
孙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娇儿啊,你也不能这么说呀,当初三皇子的事,为娘可是出了主意,帮了你的呀。”
意识到惠嫔警告的眼神,孙氏这才闭了嘴。
“为娘错了,为娘错了啊。”
惠嫔只觉得这一幕特别可笑。
闻清远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姐……”
惠嫔气的浑身发抖,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娘家人?
“皇上驾到——”
暴君刚一踏进庆云宫,三人立马朝大暴君行礼。
大暴君站在那,一眼看到惠嫔脸上的红肿,他沉了沉眸,“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
“皇上说哪里的话,皇上来了,臣妾高兴还来不及。臣妾日日夜夜都盼着皇上能来庆云宫呢。”
细算下来,皇上都大半年没来过庆云宫了。
她以为皇上把她忘了。
“来人,将闻清远拿下!”大暴君沉声,眉目无情。
惠嫔抬头,错愕,“皇上……”
大暴君眸底泛着幽幽寒意,不怒自威,“惠嫔是打算为闻清远求情?”
惠嫔跪在地上,“皇上,臣妾……”
她清楚,现在求情,不管用不说,皇上怒火还得牵连她。
闻清远被带走。
孙氏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