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此时,安抚下心中的激动,走向了无空大师,微笑着拱手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若非大师出现,老夫早已荣登西方极乐世界啦!呵呵。”
无空大师还了一礼,双手合十道:“老衲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先并不知道王荆公大人有此一劫,说来惭愧惭愧.....”
王安石,手抚了抚胡须,笑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托大师来救老夫于水深火热之外?”
无空大师于是点了点头,道:“此人乃是已隐居洛阳的司马光先生,司马先生托在下将一封信交给王安石大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洛阳云纸信递给王安石。
王安石接过信看了看信函上的字迹,但见起笔勾勒云游,游龙幽兰丝径,这果然是司马光先生的笔记,但他并不急于拆开,只是问道:“原来司马兄在朝时,虽然与老夫政见不合,但是仍然如此关心老夫性命安危与国家大事,当真是一代豪杰所为呀!只可惜司马先生已看淡功名利禄,隐居洛阳芦竹林专心编写《资治通鉴》了。”说完,不禁黯然神伤。
无空大师合十一笑,道:“王荆公,无需惋惜,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待老衲先替张总捕头兄弟医治毒伤先,大人再看看司马大人先生信中所为何事吧!”
“好,”王安石慌忙冲前将张莆仁扶起到亭中石凳上靠着桌子坐下,转眼对无空大师道:“大师你看这伤势严重到何程度了?还请大师施救,王某感激不尽!”
无空大师道声“阿尼陀佛,岂敢,此乃义不容辞”当下以易筋经化解法拍掌而出,往张莆仁身上输送真气,大约转茶功夫但见张莆仁原本紫色的脸上又恢复了其原本灰黄的肤色,但听几声咳嗽,张莆仁哇的吐出一口毒血,醒转过来,望见了两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张某实在是难以为报啊!”说完,方要一礼。
无空大师慌忙制止,双手合十道:“阿尼陀佛,张总捕头,不必多礼,老衲已用易筋化解真气替你逼出毒血,现在需要少林寺独门解药大还丹来恢复心脉方能保住性命和恢复功力呢!”话毕,从衣袖下抽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金丹递给张莆仁。
张莆仁深知大还丹乃少林寺至高无上的宝物,七年方产一粒,具有大还生命和功力之效,当下说道:“多谢大师美意,只是此乃少林寺如此贵重宝物,在下如何敢收受呼!”
但见无空大师,福尔一笑,道:“阁下乃王荆公大人的门生,平生为民请命无数,就当是此缘报吧!”不待其推辞,将还丹送入他口中,张莆仁运气调息了一阵,终于恢复的常态,笑道:“在下已无大碍有劳先生与大师费心了!”说完拱手拜了一礼。
无空大师扬手还了一礼,转身对王安石道:“荆公,依老衲看司马先生托老衲千里迢迢赶来送信于你,此事定非同小可,若不然以其性格定然不会再参与这公门之事矣!”
“大师说的是也,老朽即刻看看。”说话间,慌忙将函拆开。此时月色银华,十分光明,淡淡的月光照射到函上字迹清晰可见,只是这里面的内容切却写的有些潦草,显然下笔人心思甚急。王安石迅速读了一遍,脸上立即渗透出豆大的汗水,仰天长吐了口气,半响说不出话来。
张莆仁见状,心下一惊,因为其平生从未见老师如此震惊过,慌忙问道:“老师,这信中写的何事让您如此忧患?”张莆仁双手握在胸前,两眼汪汪的焦急等待回答。
无空大师也是长吁了口气,道声“阿尼陀佛”问道:“王荆公但说无妨!待我等商议下如何解决!”
王安石缓过神色,哆嗦着道:“司马先生在信中提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此无论是我大宋朝野抑或江湖武林,终将难逃这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呐!”
无空大师神色一禀,正色道:“荆公乃当朝丞相,而老衲也是武林领袖门派之主,责任即便重于泰山也定当费尽心力为之呼!”
王安石闻言,点了点头,颤声道:“这信中提到波斯金逸王将进贡绝世邪功《莲花宝诀》给应国公,称得此神功者得天下横行无忌,若应国公得以修习此功,必将谋朝篡位,煞弑君主。”
无空大师转身仰望明月,朗声道:“在波斯武林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天下武功,为此独尊,莲花一出,神鬼莫挡!但据说此邪功已经失传了两百年之久,何以如今竟重现江湖,令老衲难思费解呀!”
王安石若有所思,沉声道:“据说这金逸王乃是波斯当朝国师,素有波斯第一高手之称!既然其得此神功却又自己不练,偏偏要进攻给我朝的太监!这又是为何呢?”
无空大师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良久才嘘声道:“老衲曾经听先师说过,这金逸王身负波斯绝世九转法伦神功,三十年前曾经到中原武林挑战,当年可谓轰动一时,所到之处万夫莫敌,就连武当派的前掌门一鸣道人也败在他的手下,最后郁郁而终.....”
张莆仁不禁异议道:“即使如此,那金逸王不是打败了中原武林所有高手,据说,其扬言当年中原武林若无能胜其者便要归顺其统治,其野心可谓通天呐!”
无空大师道:“这金逸王虽然厉害,但是却也非老衲了戒师叔的对手,师叔六十年前便纵横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其外号无法无天,六岁便已习的易筋经并加以改编,八岁倒练大小无相神功,十二岁自创大罗通天手,天下间无人能接下他自创的一掌诸佛之怒,只可惜......唉!”
王安石颇有兴趣,忙问道:“只可惜什么?大师请说~”无空大师神色黯然,深吸了口气,良久才道:“当时师叔正走火入魔,金逸王恰巧前来叫战,不料在师叔狂怒之下竟然接不下三招,仓皇而逃,若非其逃至肥水之滨潜水而逃,恐早已性命不保!”
两人闻言,俱都大惊失色,王安石奇道:“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嗨.....”无空大师长吁了一口气,道:“此乃是少林寺的几十年前一段伤心往事,老衲不愿提起,希望王荆公见谅,眼下该商量如何解决当前问题才好?”
王安石道声“惭愧”便道:“这信封中有司马先生绘制的《莲花宝诀》运送路线图,大师请看!”说完,王安石便展开图纸交由无空大师。
无空大师看罢,眉头一皱,道:“这里说到《莲花宝诀》由西海运入长江,然后逆流而上直达京城运河,而应国公的千岁府正是离那运河天宇码头不远,此举真是绝密安全啊!”
张莆仁忍不住道:“素闻波斯人,善于水游航海,此次打着以向皇上进贡的旗号,一般江湖人士估计不敢来犯,那些黑道高手估计也还不知道船中有这绝世神功《莲花宝诀》,以为只是一些珍珠财宝.养生补品之类的东西吧!”
王安石思索着道:“方丈大师武艺高强,不如出面拿下这莲花邪功然后毁去则好!”
无空大师摇了摇头,道:“阿尼陀佛,万万不可,金逸王有可能亲自附送,若不然亦派大量高手掩护,老衲自问不是金逸王的对手,就算其不在,老衲乃少林寺领袖此去必然引起江湖上人注意,到时被群雄知晓此消息便会引来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
王安石神色黯然,苦笑道:“这可如何是好?......”
张莆仁突然插口道:“先生可还忘记了一人?他便是您的弟子吏部尚李时天大人,此人聪明绝顶,足智多谋,不如请他来思量对策可好!”
王安石眉头舒展,拍手笑道:“我怎么忘记了他,呵呵....”当即招手叫来一位淳朴的中年下人,吩咐道:“你马上备皮快马,找人通知吏部尚李大人过来一趟,就说老夫有要紧事相商!”顿了顿,又道:“顺便找人把这里处理下,然后去堂厅准备些茶水点心。”
那中年下人,身穿黄马大褂,一脸淳朴,从小随王安石一道长大,此人姓何名肖一此刻已被提升为总管,其闻言,忙应声“是”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