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那里似乎躺着个人?”
原本闭目养神的夏语柔听到小雪的轻声惊呼,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即掀开窗帘的一角,目光穿过密集的树影,果然看见一个漆黑的人影正蜷缩在杂草丛中,随即便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夜莺!
夏语柔赶忙向车夫喊道:“停车。”
车夫忙勒紧缰绳,马车戛然而止,扬起一片尘土,马蹄还在地上踏响了几下。
小雪小心翼翼的扶着王妃来到夜莺身旁,此刻的她毫无血色,显得格外脆弱。
夏语柔缓缓的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夜莺的伤势,见她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仍有微弱的气息,心中稍安。
而小雪却不解的问道:“小姐,夜莺几次三番想要您之性命,为何还要救她?”
“虽说人心难测,但她毕竟也曾多次于我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如果没有夜莺,上次我们都将葬送于刀狂的大刀之下。这份恩情,我北王妃又岂能忘?”
说着,夏语柔解下自己的披风,轻柔地覆盖在夜莺冰冷的身躯上,那披风仿佛带着温暖的魔力驱散着她体内的寒意。
小雪连忙和王妃一左一右的将夜莺扶起,她的身体因伤痛而显得异常沉重,每一步都需两人合力才能稳住。
为了不让王妃动到胎气,小雪半跪在地,让夜莺的背靠在自己娇小的肩膀上。
夏语柔一手托着夜莺的膝弯,另一只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动作中满是疼惜。
马车内,夏语柔正低头细心地为夜莺处理着伤口,指尖轻触着那道深不见骨的伤痕,仿佛是在抚平那过往的恩怨。
小雪在王妃身旁打着下手,递过干净的纱布和药膏。虽然这丫头很不喜欢夜莺,但毕竟人家曾救过王妃,再不喜欢也只能和小姐一起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时,夜莺突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夏语柔专注的目光,以及她额前因忙碌而散落的几缕碎发。
看到夜莺想要坐起,夏语柔忙搭把手将她扶坐了起来,关心的说道:“就差一点,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静养,千万别把伤口崩开了。”
夜莺震惊的眼神中也有不解,更多的是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宽容所触动的柔软。
“北王妃,我不会因为感激你而就此不再杀你。这样的我,你为何要救?”
夏语柔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在这乱世之中,恩怨情仇谁又能说得清呢?你曾救我于危难,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至于为何要救你,或许是因为我相信人心本善,只是被世事所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罢了。”
一时间车内变得安静起来,只余烛火轻轻摇曳,映照出三人各怀心事的侧脸。
小雪轻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夜莺姑娘,究竟是谁如此狠辣,将你伤成这样?以你的武功,竟也……”
她不禁望向王妃,眼中满是忧虑,似乎担心夜莺所遇之敌会对小姐构成威胁。
夜莺艰难地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是……是沐白。”
“从你口中听来,此人定是不凡。竟能让你这等高手都束手无策,莫非他与刀狂一样,已臻化境,超脱世俗?”
夏语柔带着几分凝重的语气说到,手指摩挲着身旁的药瓶,像是在思索对策。
夜莺闪烁着苦涩的笑意,缓缓说道:“杀手界的排名,沐白,他……是公认的榜首,不仅武艺超群,更擅长布局,让人防不胜防。而我,之所以能位列第二,实则……是得益于刀狂暗中庇护。”
说到这,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仿佛又回到了那场生死搏斗的瞬间。
夏语柔沉吟片刻:“江湖中能有这般人物并立,时乃我等之幸,亦是不幸。”
她对未知挑战的渴望,那是一种超越个人恩怨,对武学真谛探索的纯粹热情。
小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王妃,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喃喃道:“我这微末的武功何时能与之匹敌?”
夏语柔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武学之路,漫长且艰辛,每一步都需脚踏实地。它划分为五大体系:武者我就不再多说,就是所有会武功的皆是武者。明劲,是内力初显,拳风带劲,能碎石裂木;暗劲,则是内力内敛,伤人于无形,往往一招一式间,对手已内伤难愈。至于宗师与大宗师两大境界,那便是武学的巅峰,一呼一吸间,皆可引动风云变色。”
这丫头好奇的望向王妃和夜莺,似乎想从她们身上窥见那不可见的境界之分。
夜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我,不过是暗劲后期的边缘徘徊者,每次突破都如攀登山巅般艰难。”
夏语柔周身的气息似乎发生着微妙地变化,她闭目凝神,被淡淡的气流环绕。
她睁开眼,轻声说道:“我,则刚刚踏入宗师初期,方知武学之路浩瀚无垠。宗师之境,需内外兼修,以心驭气,气随意转,方能体会天人合一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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