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是打开了门。
赵老太太典型的悍妇形象,虽然看起来很老,但精神劲头很足,看得出她一方面觉得林浩这些人是庸医,冷言不休,另一方面也抱有万一的希望。
董华的病,真的很重。
董华如今缩在床上,形容槁枯,其瘦如骨,已经看不出脸型,一眼看去脸部就是骷髅头套上了一层皮,非常吓人。
「竟然这么严重?这样……会死吧?这真的是失眠症吗?」
陈楚第一次见到董华,才知道事情有点棘手。
本来,一般失眠症主要是压力大,神经衰弱引起的,但并不是完全睡不着,只是睡眠很浅,一天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正常人三四天不睡觉,就会出现种种问题,很可能猝死,这在新闻上网瘾少年的记载已经屡见不鲜。吉尼斯世界记录倒是有接近二十天不睡觉。
他听林浩说董华五天没睡觉,还以为是夸张,只是没睡好而已。但现在看来,好像真实情况还挺严重。
“华儿,医生来看你了。”赵氏老太太还算镇定,拍了拍董华的肩膀。
董华双眼一直睁开的,但是反应迟缓,看了陈楚几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说:“救我,救我……”
反复,就是两个字,梦呓一般。
一进屋,死人脸刘和就拿着个大屏游戏机一样的东西四处走动。陈楚好奇的看了几眼,那‘游戏机’,上面居然显示着太极两仪五行八卦十二地支图,有一个指针,绿色。
“这是生化探测仪,作用嘛,嗯,对一些放射性物质很敏感。”林浩看陈楚好奇,低声解释了一句。
“董先生,你六天前,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李飞一边号脉,一边询问着情况。
但是董华记忆力严重衰退,根本思考不出答案。
“六天前?我好像有点印象。”
过了好一会,眼看董华无法回答任何问题,赵氏开口了。
赵氏做出思索的样子,缓缓道:“六天前,我晚上买菜回来,在门口看到好几个人,都拿着刀子,我知道他们,是催债的,我看情形不对,就连忙去找华儿,找了很久,才在那块废地看到华儿回来……”
原来,董华烟酒赌都沾,又没工作,一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过活,欠了别人高利贷,不敢回家也不是第一次了。
赵氏说的那块废地,就是这里曾经的炼钢厂,荒废了接近三十年,据说现在相当于垃圾场。
“只能去那个地方看看了,这里没有任何异常。”林浩下了决定。
“花花…不…仙子……饶了我……花仙子……”
这时候,董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在一旁哇哇大叫,神态十分惶恐,好像看到了鬼一样,喊着什么花仙子的。
“华儿,你又开始出现幻觉了,别怕,娘在呢。”赵氏一脸悲痛的搂着有些癫狂的董华,安慰着。
「花仙子饶命?什么意思?」
陈楚几人连忙询问,可是董华反复就是两句话,已经越来越神志不清,问不出什么。
几人只能心存疑惑的告辞。
“回去告诉姓张的小子,赶快给钱,我家华儿一直好好的,姓张的一来就病了,肯定是他下的诅咒,我老婆子也不想活了……”
赵氏送人的时候,挽着袖子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陈楚一直在观察,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此时看到赵氏的样子,脑海里有什么想法,突然一晃而过,只是又没抓住。
“张成那小子这回算倒霉了,他好不容易跟他老爸讨来这个工程,要做一番事业,哪里知道遇到这档子事,这个董华要真死了,老太太一闹,媒体不把他家骂死才怪,甚至我都怀疑是张成下了什么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