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川一副长辈模样,亲自关心侄子的事,魏骐也倒是不怎么上心:“只是还不适应,不用叫太医。”
都过了半个月,还不适应。
魏霖川微微笑着,但很快又咳嗽起来。
周兴安连忙递上茶水,魏骐也看他这样,自己识趣告退走了出去。
“陛下也不用太过忧心。”周兴安看着皇帝咳到身体颤抖不止,忍不住说了一句。
魏霖川摇摇头:“太子一日没有子嗣,我就一日不放心。”
何况魏呈君手上还有他忌惮的东西。
周兴安闭上嘴,魏霖川缓了一会儿,开口问他太子的情况:“那几个女人还是没有动静么?”
“说是殿下近日抱恙,所以太子妃也不敢让那些侍妾近殿下的身。”
魏霖川哼出一声:“太子从小体弱,长大已经好了许多,怎么到现在就又时时抱恙了?”
周兴安不敢答,但是魏霖川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叫她安分点,不要以为太子喜欢她,她就可以做梦了。”
怕魏堇也和自己一般子嗣薄弱,当初为他挑选侍妾的时候,找的都是算出来命中多子的女人,蔡漪因为生的美,被魏堇看中,求了魏霖川,所以最后成了太子妃。
“让太子早日有后才是正经。”魏霖川叹出一口气,挥手叫人下去。
案上堆满奏折,这些是他生命的解药,也是毒.药。
*
在王府里生了十余天的病,才出来恢复往日享乐,魏骐也还没有走出宫门,就已经有人来请他。
灰衣仆从笑嘻嘻的朝他拱手:“副尉已久候了,如意楼的新舞姬也久候了。”
侍卫牵着马过来,魏骐也抬腿跨上去,先在那个仆从的肩上踹了一脚:“这话要是传到副尉耳朵里,看你有几条命可死。”
灰衣仆从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脸向他讨饶:“殿下可不是这样的人。”
魏骐也回过头,没再理他,接过缰绳驾马往城东而去。
酒席摆好,申誉等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喧嚣,他一抬头,就有仆从引了人进来。
撩起衣袍走进来,魏骐也随意坐在他身边。
才从宫里出来,他身上还穿着紫袍没有换下,头发规规矩矩全部梳起,玉钩老老实实待在他腰前,看起来假模假样是个上过朝的样子。
酒楼中央乐曲暂歇,申誉低声向他传递了老魏王的意思,说魏骐也的做法简直不知所谓,好好的助力被他弄成仇家,要他对他这位侧妃上上心,好和王拂礼的老师搭上线。
“臣不敢妄言,但殿下总归是老王爷嫡子,血脉里流的东西可比别人近多了。”申誉瞧着魏王的神色,加了一句劝。
因为魏骐也这几年不怎么听话,在京城里也毫无收敛。但奇异的是,所有的荒唐事都被魏霖川压下,甚至多加照拂,还为他修建新的府邸,看起来是对这位侄子很有宠爱。
老魏王开始摸不准魏霖川的意思,他又和这个从小被锢在京城的儿子远隔千里,只能提醒魏骐也,皇帝对他再好,也不可能让他继承大统,他还是只能靠自己的父王。
魏骐也把玩着手上酒杯,神情淡淡的:“副尉说的是,本王知道了。”
申誉松一口气:“今年中秋,老王爷还是不能来京。他惦念殿下身体,叫人送了山珍补品,已经派人送到王府,老魏王心里还是有殿下的。”
喝下一杯,魏骐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