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魏翀慢慢笑起来,“魏王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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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拂礼等了一会儿,派去打听的人总算回来,他连忙问:“前面出了什么事?”
灰衣的仆从回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城门多了许多盘查的,队伍排的长,看这架势,咱们出城得等临中午才能被放行。”
伺候王拂冬的人大清早就着急忙慌来报,说少奶奶不见了。王拂礼先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骑马往外去,但却被突如其来的戒严绊住脚。
“还有别的消息吗?”
仆从摇摇头。
王拂礼挥手让他下去,他又招来报信的人,仔细问他当时的情况。
是春眉发现的,她一如既往去叫王拂冬起来,但帐子里毫无动静。春眉一开始以为是王拂冬赖床,她于是先去叫水,回来之后掀开帐子,才看到床上一团乱,王拂冬已经不见了。
一路叫人起来,守院子的几个仆从先去查看屋子周围,没瞧见有人进来的痕迹,东西也没少,窗台门前干干净净,除了王拂冬睡过的床留下她最后的印记,别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她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不可能……”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王拂礼牙关紧咬:“你先下去,这事不要声张。”
“不报官吗?”仆从犹豫。
“不报官。”
王拂冬从小就待在家里,甚少出门。她的存在除了王家,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一直到她做了魏王侧妃才有人注意到。而这回事发,没有留下痕迹,也没有丢失财物,对方单刀直入就只带了王拂冬走。
还能有谁呢?
太子薨逝,魏王被囚.禁,城门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盘查的人。
王拂礼呼出一口气,他的心跳得很快,一点都不能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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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拂礼到地方的时候,门外已经候了一辆马车,王拂礼只看了一眼就侧身进去。
是王拂宁的。
春眉跪在堂中,王拂礼一走进去就从前面摔过来一只茶杯。
“你好大的胆子!”
王拂礼后退避过,茶水碎瓷“哗啦”一声全砸在地面。
他看了春眉一眼:“你出去。”
等到只剩下姐弟两人,王拂礼才开口:“姐姐都知道了吗?”
“我知道什么?”王拂宁缓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要不是我派人跟着,我真是想不到我的好弟弟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天王拂礼以老太太的名义带走王拂冬,王拂宁独自离开后觉得不安,她被王拂礼的话冲昏头脑,清醒过来之后立刻派人悄悄跟着,看马车是不是回了王家。
回家之后得到消息,王拂礼把人带去了京郊的一座小院子。
杨家离王家不怎么近,到了月初事务又繁多,王拂宁作为女主人,被家务事缠了好几天才终于处理好能够脱身,然后就有人来告诉她,王拂冬住的地方出了事。
里面的人一向不露面,但今天却破天荒打开院门,快马一路往京城去。
王拂宁心头一跳,她也来不及细想,自己带了人跟着报信的先来了这里。
“现在先报官,别的事,等冬儿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听到王拂宁的话,王拂礼奇异地放松下来,他莫名笑了一下:“姐姐要去哪里找冬儿?报官?报了官,先应该抓的,是我们这几个人。”
王拂宁警惕起来:“你在乱说什么?”
“是魏王带冬儿走的。”王拂礼神色平静,“他为什么带冬儿走?自然是看重她。如果没有什么危险的事要发生,冬儿又得到他的和离与他没了干系,明明待在家里就足够安全,可是魏王带走了她。”
王拂宁的脸色开始变差,她自然听闻太子的消息,王拂礼又说了这些话,她已经不可避免开始联想。
“姐姐,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死死瞒住这个消息,不要让人知道冬儿现在和魏王在一起。”
“不然的话……”
王拂礼没有再说下去,但王拂宁已经懂了,她瘫坐在椅子里,半天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