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去了,送烟那小子想走又被大爷从门口拖了进去,大爷回过头来在门口东张西望找我,急得直跺脚。
“老头非急出心脏病。”
我稳坐副驾驶:“这是让钱催的,我在他账本里塞了五十块钱。”
又过了半小时,送货的年轻人终于挣脱了大爷的死缠烂打上了车,大爷狠狠将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价值两千五的鸭子飞走了。
“走,跟上那辆车!”
厢货车在街上七拐八拐,又送了两家的货,司机打开货箱时,里面已经没多少东西了,不出意外,今明两天他应该去补货,确定了司机的住址,我和胖子回了宾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和胖子就醒了,准确的说是几乎一夜未睡,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差,还是我俩耳朵灵敏,或者是隔壁欲火焚身,总之,差点在别人嗯嗯啊啊的延绵不绝中死于非命。
窗外风景和隔壁噪音二者取其轻,我和胖子还是决定坚持下去,当然,说是噪音有些不恰当,我俩睡不着不是因为声音吵,而是因为其过分曼妙、引人遐想。
就像两堆干柴,眼巴巴看着另一堆干柴在烈火中啪啪作响。
胖子感慨此地不宜久留,否则我俩嘴上都得起泡。
我深表同意,我俩现在就像俩空水壶,在火炉上干烧。
我和胖子准备在厢货车司机的小区门口守株待兔,离开宾馆前,胖子将一个大背包扔在后座上。
“什么东西?”
“方便面、面包还有矿泉水。”
“有必要嘛?”
“盯梢三件套,必不可少,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一脚油门,我韭菜馅的包子刚吃到第三个,胖子的车差点追尾正出小区的厢货车。
“大爷的,差点让他溜了!”
唐州的大街小巷还在昏暗中尚未醒来,有几片发黄的树叶从枝头摇摇晃晃,刚趴在地面上又被风吹没了影儿,盯梢是个技术活,尤其是车辆稀少的一早一晚,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而且没有遮挡物,稍微不慎极易引起对方的察觉。
不出所料,在一个丁字路口,经验十足的胖子把车跟丢了,与其一起丢掉的还有他可厚可薄的脸面。
“扔鞋吧,正面朝上走左边,鞋底朝上走右边。”
我点了颗烟,提出最科学合理的建议。
“要不然……剪子石头布,怎么说也能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
“滚!”
“你觉得司机为什么要这么早去拉货?”
大爷的,还在装,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害怕别人发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