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片柔软撞上他的胸膛时,司琰的脊背顿时就硬了,他下意识扶住沈宁的腰,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嗯,跟梦里的感觉一样。
还没等他回味过来,怀里的人触感消失,沈宁忙站稳身形,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慌失措。
虽然早与司琰有了肌肤之亲,可在她看来,此司琰非彼“司琰”,拥有两人记忆的司琰已经消失了,面前的司琰,更像是个陌生男人。
沈宁一颗心砰砰的跳,也没心思跟洛白芷打嘴仗,直接侧过身出去了。
沈宁出去之后,司琰一言不发,也跟着走了。
两人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却把一旁的洛白芷看得脸色黑了又黑,刚才司琰那眼神,不对劲儿!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思虑片刻,她便想到了一个主意,沈宁肚子里这孩子,现在看是她的护身符,但同时,也是她的软肋。
夕阳西下,司琰回府,没过多时,洛白芷就找过去了。
不知为何,司琰一看见她就有些头疼,敛了敛神色说道:“有事?”
洛白芷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连微笑的弧度都是精心算计过的,可司琰就像是没看见,别说多看两眼,视线甚至没在她身上停留。
洛白芷气的跟系统抱怨:“沈宁不就是长了张狐媚子的脸,司琰是不是瞎,没看出她更有气质吗?”
系统无言以对,不知道洛白芷哪儿来的自信,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关键是她长成那样,还是d。】
洛白芷:……
怪不得早上司琰被撞了一下后,是那种脸色。
洛白芷默默在心里鄙视司琰,憋着气说:“我今日来找师兄,是特地为师兄排忧解难的。”
司琰这回真定定看她了,迟疑了片刻才说:“什么?”
洛白芷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张符纸说:“就是我前几年在外头,跟一位得道高人学了些秘法,用化血符纸做的亲子鉴定,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司琰皱眉,明显没听懂,洛白芷紧跟着解释:“就是能判断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只要取你的两滴血跟这符纸融合,烧成灰泡水喂给沈宁喝,若是孩子跟你是同一血脉,就不会有任何反应,若不是,两种血脉产生排斥,孕妇会产生排异反应,呕吐或者更严重的。”
“她娘年轻时跟人私定终身,姐姐水性杨花,谁知道她是不是那种人,我也是心疼师兄,万一替别人养孩子,岂不成了冤大头。”
对于洛白芷的提议,司琰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他能当上将军,封拜侯爵,都是一刀一枪拼出阿来,不是靠这些旁门左道,本心里,他并不是太信这些。
司琰没直接回答洛白芷的问题,而是说:“你不学武,改跳大神儿了?”
洛白芷一噎:“我、我学的是有些杂,但是真好使啊,师兄,要不要试试,绝对能验出来。”
司琰垂下眼眸,拿了封信起身要走,不甚在意道:“再说吧。”
洛白芷不死心,追上去,硬着头皮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洛白芷仗着自己跟司琰的关系,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顾自的张罗起来。
做法的话,需要一身像样的法衣,还有镇坛木、法剑、手磬等,为了将法坛布置的正式些,洛白芷特意选择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四周都挂上了五色令旗。
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驱魔抓鬼呢。她弄的这么大动静,自然传到了沈宁的耳朵里。
沈宁看着那处浓烟四起,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问彩云:“她想干什么,难不成想把将军府一把火烧了?”
彩云心虚的看了眼沈宁,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在焚香吧。”
沈宁跟彩云待一起这么多年,看她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彩云虽然对洛白芷的做法十分愤怒,但她更不想惹沈宁生气,可纸包不住火,她犹豫半响还是全盘托出:“她们说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将军的,想要通过做法确认是不是将军的骨肉。”
彩云说着说着就哭了,垂着头哽咽着说:“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小姐,你别生气,不管用什么法子,真的也成不了假的。”
沈宁的脸霎时间失了血色,不敢置信的问:“是司琰交待的?”
彩云摇摇头:“不清楚。”
她不说,沈宁心里也有了答案,肯定是了,不然洛白芷怎么敢大张旗鼓。
她冷笑一声,眼里逐渐没了光亮,嘴里嘀咕着:“洛白芷不安好心,不管她用什么法子,结果只有一个。”
彩云慌了:“那怎么办啊。”
失望过后,沈宁反而淡定了,她一脸淡然的坐在桌前,将面前的东西理了理,缓缓开口:“拿纸笔来。”
当沈宁拿着和离找到司琰时,司琰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沈宁此举,无疑是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沈宁一脸冷漠,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既然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干脆和离,以后一别两宽,各不相欠,也不用怀疑我是谁安排来的细作。”
司琰冷笑一声,而后站起身,跟沈宁隔着一张桌子相望,他两手撑在桌面上,无论是宽厚的肩膀还是高大的身形都给沈宁带来了许多压力。
她硬着头皮跟司琰对视,本以为他如今如此厌烦她,和离应该不难,她也想开了,什么力挽狂澜,能好好活着就行,姐姐已经隐居山里了,哥哥又不听话,她干脆带着母亲去躲清静算了。
破罐子破摔呗,管他什么夺嫡之争,关她什么事,打不过就躺平,爱谁谁。
可司琰接下来的话,着实让她一惊,只见司琰凉津津道:“这又是什么新招数,欲拒还迎?”
司琰捏着那张和离,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朝沈宁逼近,沈宁察觉到他脸色不好,直往后退。
司琰指尖收紧,将那张纸一点一点的揉进手心,阴恻恻的开口:“拿这个跟我叫板,你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