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高晋远去,赵霄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这个老狐狸可谓是滴水不漏,他竟然抓不到任何把柄,真是可恶。
“出来吧。”
他转身看向了东暖阁,沉声道,“你也看到了吧,他可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污蔑你父亲。”
话音落下,王钰从东暖阁走了出来,脸色煞白。
方才两人之间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未曾想到,高晋竟然会过河拆桥。
可即使如此,她也信不过赵霄。
“朕以为,你大可将你们之间的密谋说出来。”
赵霄缓缓走了过去,眼中颇为欣赏。
不得不说,相对于那萧贵妃和陈淑仪,这王钰倒更为合他的胃口。
“无可奉告。”
谁知王钰并未理会赵霄,转身就朝着养心殿外走出去。
“朕已经让人查过吏部的档案了。”
看着这一幕,赵霄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父亲为官清正廉洁,没有任何的问题!完全是被人诬陷了,你如果愿意跟朕合作,朕立马给他翻案!你不必立马答应,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
果然,这番话让王钰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过思索片刻过后,她还是离开了。
“陛下,要不要让人跟着?”
身旁的李协长看到这一幕,随后赶忙开口问道。
“不用了,她走不了多远,估摸着会很快回来。”
赵霄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道,“你的心思还是放在韦世安那家伙的身上,明白了?”
“奴才遵旨。”
李协长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随着夜色落下,龙城的街上却不像先前那般繁华。
毕竟赵霄的御旨一出,青楼和赌场顿时就关闭了不少,而有些则是直接就转移到了地下。
然而,这些对于韦世安来说到没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他借着这个机会,已经捞到了不少钱。
最主要的一点便是,有些已经给他交了保护费,和平地转移到了地下。
和盛钱庄,这是他用来储存银子的地方。
“掌柜的,你们的伙计都死绝了吗?还不出来迎接?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和往常一样,他换上了身便装,径直来到了钱庄门口。
哪知道平时热闹的钱庄,今儿竟然一个人都门口,门口的小厮都不见了。
“人呢,都死绝了?”
韦世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敲了敲桌子嚷嚷道,“还不出来接客?”
“韦大人,您还是稍微安静些。”
然而,却见李协长从里屋出来,看了一眼他笑道,“里头有人正在查账呢,可千万不要惹他不高兴。”
“哟……原来是李公公。”
韦世安抬头一看是太监总管,顿时吓了一跳,随后又恢复了镇定,开口道,“您怎么在这?不应该在宫中伺候皇上吗?”
“韦大人,咱家倒也纳闷了,您怎么会在这?”
李协长并未回答,倒是反问了一句,轻笑道,“按道理说,您这时候应该在查青楼和赌场才对啊。”
这几天,大内侍卫已经盯着韦世安很久了,特意在此恭候。
“哦,这基本上都已经查完了。”
韦世安顿时察觉有些不对,看了门口一眼,仍旧是风平浪静,心里稍安,“准备将俸禄存一些。”
“你的俸禄倒真是不少啊!”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却见赵霄捧着一本账册走了出来,“你身为户部尚,一年的俸禄为一百八十三两。可是,在天命三年,却在这钱庄存了五万两银子!天命四年,存了八万两,就在三天前,你又存了七万两!”
说到这,赵霄啪的一声盖上了账本,眼中寒光流转,冷笑道,“韦世安,记得前两天在大殿上奏对时,你曾说过,户部现在存银只有三万,粮食不足一万石!这么说来,你一个人的身家,都能顶得上整个户部了!不愧是户部尚啊!”
“陛下,陛下!”
听闻此言,韦世安的双腿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您听我解释,这些都是历年来臣的积蓄包括先帝的赏赐,再加上臣也做点生意,所以才有这么多的!”
“先帝的赏赐?”
赵霄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后坐在了位子上,李协长赶紧端来茶杯。
“这个查起来很简单,先帝的每一次赏赐,都记录在案,随便一查就有。”
望着高晋远去,赵霄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