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该饿了吧……先吃点儿……”小月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喂灵犀,灵犀机械的张开口吞咽着还算美味的莲子羹“晓沁姑姑,大小姐一直是我们两个照顾的,这如今可是好好的交代到你手里了……”小月和小星过了今晚是要和三少爷一起回桑家堡的,陪嫁的是原来灵犀亲生母亲的大丫头晓沁,之前一直在外边的庄子上当管事,如今正好陪嫁给灵犀做管家。
“两位大姑娘辛苦了,老太婆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小姐的!”晓沁谦卑地点头称是,摸出了两个红包“这是我替大小姐谢两位大姑娘的!”小月朝小星使了个眼色,小星就收下了,然后才细细的交代了灵犀的生活起居注意事项,和习惯之类的,晓沁都认认真真的给记下了。
这时一边的两个媒婆也开了口,希望两个大丫头回了桑家堡后说些好话,一提这个话头,两人就想起刚进门那会儿,吓得心肝儿都差点碎了纷纷开始抱怨,两个媒婆又是劝又是哄才得到两个丫头不向桑家堡汇报的承诺,当然奉上的那两个红包也是很沉的。
小月和小星得了好处自然答应下来,虽说那么多人看着,瞒是满不过了,但最起码可以婉言几句,别在一边添油加醋,这样两个媒婆的媒人礼和名声才保得住。
一起送嫁的还有桑家堡的三少爷,灵犀只在出门前才见过一次的传说中的兄弟。不过人家是十六岁的少年了,不方便进新房,所以灵犀便没再见过。
小月小星一干人等都出去后,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妈妈,先是过来朝灵犀见了礼,然后又朝晓沁见了礼。
“请问您是……”晓沁见到眉目和善的女人很有好感。
“婆子是大少爷的奶娘齐顾氏,是要跟到宅子上的,特来给大少奶奶和亲家管家见礼!”奶娘朝着两人笑着又福了福身。杨家也给了原来跟着主母来的奶娘和杨璇冰的童。
“不敢不敢……奴家周何氏,一家子都是跟着过来的,亲家奶娘有礼了!”晓沁立刻回礼“奴家们这边一共五口人,奴家夫妇,儿子夫妇,还有一小女儿,还请亲家奶娘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亲家管家有礼了,婆子这边一共三个人,婆子一个,婆子的老头子一个,还有婆子的孙子常在!还请亲家管家多多关照!”
“奶娘莫见怪,奴家就想问问……我们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能和姑爷去自己宅子上?”在这大宅子里带着一傻一呆那是多有不便。
“周娘子莫急,这里边的难处婆子也知道,等明儿个两个新人给这边上了香,我们就走,我们这边都收拾好了,连车都上好了!”奶娘比晓沁他们还急,巴不得早早离开。
“……”晓沁和奶娘四目相对,突然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少爷回房了……”院子里守着的小丫头只见一个人影晃过来,立刻上去扶,一边还朝屋里喊人“妈妈们……快来啊……”
“诶呀……这怎么都没人看着呢,竟然让大少爷一个人回来……常在呢?”奶娘看见杨璇冰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过来,不知道心里多心疼呢。
“奶娘……常在哥哥在给大少爷收拾房呢!”小丫头立刻回道。
“康子快过来扶着姑爷……”晓沁刚好看见儿子媳妇过来,立刻开口唤儿子。
“哎!”晓沁的儿子周康听到自个儿母亲的叫唤,立刻跑了过来,将杨璇冰扶到了门口再交给奶娘和晓沁一起扶进了新房。
“这些人都没有分寸的么?明明知道大少爷……还把大少爷灌成这样……”奶娘忍不住低声埋怨“这些人……”
“好了好了,奶娘别气了……我们还是伺候两人休息吧……”晓沁看着放在边上的雪白锦缎微微叹口气收了起来。奶娘看着晓沁的举动也是微微叹气,灵犀看见两人的举动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她虽然号称淡定君,但有些事想必只要是个人就淡定不了。
奶娘和晓沁各自帮各自的小主子脱好衣服,然后扶着两人躺好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去往外间一起守夜。
晓沁和奶娘一起半卧在外间的小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声聊着。
晓沁试探得问了一下杨大少爷分到的家产,奶娘看着晓沁脸红了红,叹口气“妹子……看着你们这么多嫁妆,我老婆子真替杨家脸红,可是没法子啊……谁让我们大少爷这会儿没爹没娘的……”
“啊……”晓沁一讶随后浅浅一叹“大姐……我们那也就是表面风光……实际上……诶……我们家夫人那可是好手段,要不是好歹算我们大小姐的亲表姨,我们大小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排场呢!”晓沁说着就激动了“以前大小姐在家的时候怎么就不让我伺候呢,反而把我打发的远远的。如今大小姐出嫁才想到我,是要把我们这些主母家的老人给彻底打发出桑家呀……”
“可不是么……主母一走,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只是委屈了我们家大少爷,连个大丫头都没有……”奶娘小小声的边说边抹眼泪“委屈了大少奶奶跟着受苦了……”
“好了好了,大姐别伤心了,今儿个是大小姐和姑爷的大喜之日,应该高兴才对,总算大小姐和姑爷还有我们疼着,断不会让这俩苦命的孩子再受委屈!”晓沁安慰道。
“对对对……还好有我们,要是落在那些个狼心狗肺的恶奴手里,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才委屈了呢!”奶娘立刻收拾表情“妹子……听着大约不会闹了,我们也歇吧,明儿个一大早我们就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然后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