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年轻时染上了毒瘾, 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鬼混,滥交,直到现在,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 “苟旦,你是怎么跟龙哥搭上线的?” 回家的路上。 苟圣开始对我变得殷勤。 他不是忌惮我,而是忌惮我背后的龙哥。 不过我没有搭理他,而是一直想着家中,我妈那十万块是哪里来的。 下午,天快黑了。 我跟苟圣带着一身的伤,推开了家门。 家里,四个男的聚在桌子面前,打牌,抽烟喝酒。 好不热闹! 就连我的房间里面,也躺着两个醉鬼。 不用想我就知道,这些都是我爸妈的酒肉朋友。 哐当—— 我猛地用自己的脚踹响了自家的大铁门。 剧烈的响声,让躺在床上的醉汉都醒了三分。 一旁的苟圣更是惊讶地盯着我看。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魄力的。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时,我开始大吼起来。 “都给老子滚!” 我不再像个懦弱的少年,更像个坚强的男人。 面对乱糟糟的家庭,我没有办法改变,只有一点点去改变。 果然,我的父母不会维护我。 反而,他们会狠狠地打击我。 首先是我那醉得天旋地转的爹,他照旧,抄起家中的铁棒,就要往我身上砸来。 可惜,他喝了酒,使不上劲儿来,我一把接过铁棒,翻转过来当作自己的武器。 “狗儿子!反了你了!” 我爹开始大骂。 我拿着铁棒,往桌子上一敲。 咔嚓—— 上面的啤酒瓶直接破碎,冒着气泡的啤酒,顺着桌子往下流,直到停到我的脚边。 “都特么聋了?非要老子动手赶你们走是不是?” 屋子里聚集的酒鬼,脸上开始害怕起来。 我爹疯了一般,开始朝我大吼大叫。 “狗儿子,你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了?敢对我的朋友指鼻子瞪眼?” 狗儿子,白眼狼。 是我爹对我的称呼。 我不觉得“白眼狼”这个词是个贬义词。 狼,肉食动物,食物链的顶端,通常成群行动,有组织有计划! 我觉得用“狗儿子”形容我,不太贴切。 首先,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是狗,我不是狗。 其次,我不喜欢狗这种生物。 狗,食屎动物,被人驯化的宠物,没有独立能力,一辈子被人圈养。 我要当狼,我不会当狗! “养我?你什么时候养过我?你知不知道我退学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你除了喝酒打人,还养过我?” “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儿子,我不是你的儿子!” 今天来,是跟他们彻底翻脸的。 我已经,打算跟这个垃圾家庭彻底决裂了。 我爹听到我这么说,脸气得通红。 他想开口反驳些什么,但用他那锈迹斑斑的脑袋仔细一想。 的确,我都不是他儿子,他也不是我老子。 凭什么教训我? 被我这么一吆喝。 屋内的酒鬼,赌鬼们,纷纷不吱声地离开了。 只留下屋内的一片狼藉。 “儿子,别这样说你爹,我们一直在等你回家。” 里屋内,我妈带着虚假的母爱走了出来。 “你不是去认亲爹了吗?怎么样,沈临风是不是打算把你接过去过好日子了?” 我白了一眼我妈。 嘲讽地说道:“我亲爹是不是沈临风,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沈临风,压根都没有上过我妈的床。 我妈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还是支持我去认沈临风当爹,理由无非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想借着我,去找沈临风要钱! 吸血鬼,毒虫,卑鄙小人,这些词全部叠加在一起,都形容不上我妈。 “苟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突然,我爹开始注意到苟圣身上的伤口。 虽然,我身上的伤,明显要比苟圣身上的伤更加严重。 苟圣得意地盯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我说道。 “都是苟旦弄的,这小子翅膀长硬了,连亲哥哥都打。” 我听后,不禁冷笑。 你特么还掏刀子打算刺我,这事怎么不说出来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爹只是想找个油头治一治我。听见我打了苟圣,他抄起地上的酒瓶子就往我的脑袋上砸去。 咔嚓—— 他用的力气很大,看得出,他的心中很愤怒。 我的脑袋恍惚了一下,往后推了推,能支撑我身体的,只有背后冰冷的大铁门。 “你给我滚!不想当老子的儿子,就给我滚!” 冰冷的话语,跟脑袋上的伤口比起来,让我更加刺痛。 “老苟,他是我儿子,你没有权力让他走!” 突然,我妈走了过来,抱住了我。 我妈脱下自己的外套,连忙包住我的脑袋,然后贴脸朝我关心地询问。 “苟旦,疼不疼,别怪你爹,他人就这样,脾气跟牛一样。” 我低头看着我妈,在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射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对我的母爱。 但我知道,她是演的! 她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丢下我不管,就不会当一条毒虫,就不会连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我将自己沉重的脑袋,埋进了我妈的怀中。 我是装的。 装出一副软弱的样子。 因为我现在离开了,她那十万块我就拿不到了。 “老苟,你今晚睡客厅,我跟苟旦睡,好久没看到我儿子了,我要好好跟他唠唠。” 我妈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多么希望,她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深夜。 我妈将我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以后,指了指温暖的床上。 “苟旦,你先躺好,我去给你打热水。” 她说着,脸上还散发出温柔的笑容。 虽然她的脸蛋,早已因为吸毒,变得跟枯树皮一样苍老,但我心底还是有些触动。 我妈走后,我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她的手机,她的包包,她的衣柜。 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我不能让她再吸毒了。 还有那十万块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手机有密码,包包除了一些零钱和套套没有别的,衣柜里全是我爹喝光的啤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