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我带你们去过好日子!” 苟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瞬间加快了脚步。 只见苟圣正着急忙慌地替我爸我妈收拾着行李。 他想跑路? 我从他的背后狠狠地一脚踹了上去。 苟圣毫无防备,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房间里,我爹沉默地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瓶啤酒。 我妈睡在床上,似乎毒瘾还未完全退散。 苟圣愤怒转过身,却发现是我,整个人的气势弱了不少。 我抓起他的衣领,朝他质问起来。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带着我妈跟龙儿,去毒窝里面吸毒的!” 苟圣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表情十分惊恐,双腿不断地往后蹬着。 “你偷了刀哥的钱,他现在到处都在找你,你完蛋了!” 我对苟圣没有任何感情。 他要是不惹事,我还能带着他赚钱。 但是他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哪怕他是我亲哥,我也会对他不留情面。 想想被毒品摧残成那个样子的龙儿。 我对苟圣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去替沈念拿药,是她们主动跟着我的,她们自己想吸,关我屁事!” 带着妈妈吸毒。 他居然说,关他屁事? 我气得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苟圣的肚皮上。 他弓着身体,跪在地上整个人丧失了抵抗能力。 就在我举起拳头,要再教训他时。 卧躺在床上的母亲居然大声叫住了我。 “你个混蛋,不许打我的儿子!” 我的母亲,无比虚弱地将床上的枕头抛过来。 枕头甩在我的身上,一点也不疼。 但我的心里,却发出一股剧痛。 我看着我妈,我真的好像质问质问她。 “他是你儿子?” “他带你吸毒,他害你,他是你儿子?” “我不是你儿子?” “我让你戒毒,我帮你,我就不是你儿子?” 我的母亲,一个标准的毒虫。 为了毒品,不惜拿身边的任何东西去交换。 哪怕是我这个儿子。 “你滚!我们这个家,没有你这种儿子!” “苟圣,带我走,我还想要更多。” 得到了母亲的支持,苟圣整个人看上去有底气得多。 我他们那副样子,才明白,蛇鼠一窝。 我早就该脱离这些人了。 就在苟圣将我母亲从床上搀扶起来的时候,一旁沉默喝酒的父亲突然发话了。 “不许走。” 他的话,声音很小,但威力很强。 苟圣跟我母亲甚至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纷纷疑惑地朝我父亲看去。 “老狗,你刚刚,说什么?” 我母亲皱眉朝父亲发问。 只见我父亲拿着啤酒瓶子,缓缓站了起来,挡住了苟圣的去路。 “苟圣,你不许带你妈走。” “你不许带着她吸毒。” 我爸,在阻拦苟圣? 我对我爸的讨厌,不亚于苟圣跟我妈。 甚至说,家里的这三个人,我最讨厌的就是我爸。 可是如今,他却不惜跟苟圣翻脸,站在了我这边。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转变了性格。 “爸,你没听见吗?我要带我妈去过好日子。” 苟圣再一次用他那套说辞,朝我爹解释起来。 就连我妈也向着苟圣。 “老狗,喝你的酒,别来打扰我们母子团聚。” 二人说完,要推开我爹。 只见我爹,奋力抄起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地对着苟圣的脑袋一劈。 咔嚓—— 啤酒瓶瞬间碎裂,苟圣的脑袋也破开流血。 “你干嘛?” 苟圣一遍捂住脑袋,一遍冲着我爹大叫。 只见我爹死死拽住我妈的手。 “二十多年前,你妈妈就是被沈临风那个畜生带出去染上了毒瘾!” “现在,你又被沈临风的儿子带坏。” “他们一家人,不可能摧毁我们两代人!” 我看着我爹。 不知为何,竟然此刻有些赞同他。 在我的印象当中,我爹只是一个动不动就喝醉的酒鬼。 喜欢喝酒的人,都是因为心里憋着事情。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爹心里憋着的事情是什么? 是我不是他亲生的? 还是我妈染上毒瘾屡教不改? 还是因为苟圣到处厮混? 他的心里或许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家,早已摇摇欲坠,他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会像路边的流浪汉,喝酒喝死了,都没有人给他收尸。 苟圣挨了一酒瓶子,还被眼前这个酒鬼父亲说教,心里更加不爽了。 但我没有想到,他首先维护的并不是他自己。 而是沈念。 “沈念从来都没有害过我们家!” “他也没有带坏我!” “我不许你说他!” 我爹听到苟圣说的这些话后,显得很震惊。 我想他到现在还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其实是个ga “滚!” “滚出我们家!” 我爹朝着苟圣吼道。 哪怕,苟圣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 此刻的苟圣,再也强硬不起来了,转身就朝门外走了去。 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我急忙跟了上去,拉住他的衣服,将他逼到墙角。 “去哪儿?你跟老子的账还没算完呢!” 苟圣盯着我,眼里早就没了光。 “苟旦,看在我是你哥的份儿上,放我走。” 我没有想到,苟圣居然有一天,要沦落到跟我讲人情的份儿上。 “你是我爹,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偷了刀哥那笔钱,现在在哪儿?” 钱丢了,刀哥找我麻烦,我只能找苟圣的麻烦。 就是因为苟圣是我哥,所以才牵连到我的。 他居然还拿这一层关系,跟我讲人情? 说起来我就来气。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他居然让龙儿碰了毒。 光是这一点,我就永远无法原谅他! “钱都花光了,我拿去给沈念买毒品了,还有,那个女的,龙儿。” “是她主动找上我的,是她主动要求试毒的,我没有逼她,你也别怪我。” “我回来,是打算见我妈最后一面,因为我要走了,我要彻底离开这里。” 苟圣淡漠地说着这一切。 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我紧紧地用胳膊,抵住他的脖子,眼睛也恶狠狠地看着他。 “走?你还想走?” “你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我,拍拍屁股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