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静悄悄,床头另一侧还给她留了灯,只是没人回她。 猜他应该也睡着了。 卧室最角落,确认不会打扰到他,阮如意放下东西潜伏到床边。 半跪在墨砚辞床前,好像在为送走他做最后的祷告。 一点儿没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别扭。 阮如意小声嘀咕道:“我可不是故意吵你的,外面下雨了,房太吓人了。” 男人闭着眼,睡得很熟。 不看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时,阮如意一点都不怕他。 “你不是不让看嘛,我就看!” 她仔仔细细把墨砚辞看了个遍,就差趴过去数数有几根眼睫毛了。 “长得是挺好看,我眼光可真不错,你说你好好个帅哥不当恶毒得很,不挺能威胁人的么,我给你诊断诊断是啥毛病。” 嘟囔着,一只小手盖在他额头上,男人依旧一动不动。 “是正常人的体温啊,你这3度的嘴咋能说出零下50度的话?又断手又挖眼,你咋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呢。” 看他睡得挺死,阮如意的小宇宙热血开麦。 “我看以后哪个倒霉蛋被你喜欢上,凶巴巴的你一张嘴表白吓得立刻十米开外。” 脑子里迅速出画面了,阮如意扑哧一笑,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 适度嚣张。 等说够了才慢慢爬走,没两秒钟又折回来。 学他恶劣的语气,“让你老吓唬我,我警告你,再说我,我就趁你睡着把你嘴缝起来!” 阮如意心满意足撤退。 拔下台灯,溜回卧室角落铺开图纸继续赶图。 墨砚辞睡眠浅,从第一声喊他就已经醒了。 黑暗中,一双眸渗出阴森森的冷气。 很好。 胆儿挺肥。 几乎画了一整夜,天蒙蒙亮阮如意才躺下。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继续核对批注的数据。 确认最后一个尺寸没问题,阮如意趴在桌上彻底松了口气。 简直比期末赶作业还亚历山大! 把设计图按序排列好,包是用不了了,准备下楼找个手提袋。 茶几上倒放了个被拆开的新包。 阮如意再不关注奢侈品也认识某v那个大大的l,直接自动忽略了。 墨砚辞换好衣服下来,见她有意避开,“用新的,已经拆开不能退了。” “我不要,这也太奢侈了,你自己留着背吧。” “过这个年纪了,不合适。” “那我也不合适啊,我还是个学生,买东西最要讲究性价比了,又不是家里有矿,我背不起。” “那你就当是高仿。” 阮如意词穷了。 有这么自降身段的吗? 找了一圈家里连个能装东西的袋子都没有,阮如意一赌气,拿上大牌包仔细检查,没找到吊牌。 “这个多少钱?算我买了,我转给你。” 上次那笔巨额生活费还在她这儿。 “不记得了,回头等我想起来再说。”说完人已经往门口走了。 阮如意只好先装东西跟上,还得蹭他的车呢。 云穆开车,先送她去找黄川。 车内一片静谧,平时叽叽喳喳说不停的女孩此刻困得直点头。 墨砚辞挑眉,见识了。 大学生也不都是精力充沛,身上有用不完的劲儿。 想起昨晚,她趴在床头倒是状态饱满,意有所指地关心,“没睡饱?” “嗯……”含含糊糊应了声。 “我也是,做了个不吉利的梦。” 前面云穆认真回答:“三爷,昨天晚间潜州市气象台发布了暴雨红色预警信号,估计是雨势太大影响了睡眠。” 墨砚辞睨他一眼,云穆专心当哑巴开车了。 他天天晚上都看天气预报,昨晚也确实下雨了,说得没啥问题啊。 墨砚辞扬唇懒懒道:“梦里有人拿针要来缝我的嘴。” 云穆心里回答:那一定是幻觉,只有三爷缝别人的份儿,谁敢?不要命了啊。 阮如意突然来精神了,竖起耳朵听他的下。 “还梦见被不怀好意的人诅咒孤独终老。” 云穆再次回答:那更不可能了,爷是不是老糊涂了?才刚结婚,咋就孤独终老了呢? 阮如意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冷风飕飕
。 难道他听见了? 不应该啊! 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八成她声音太有穿透性,灌到墨砚辞脑子里形成潜意识才做梦了。 这要是装睡也太阴险了吧?! “我这人脾气不好,有仇必报。这个梦指向性明显,我要不要把她揪出来,好好破一破。嗯?” 那个拖长的尾音,听起来不像征求她的意见。 阮如意狠狠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和一个梦计较,那不是有失风度了,咱们成大器者不拘小节。” “再说了,梦都是相反的,谁敢动你这张好看的脸就是跟我过不去!不用你动手,我先上。” 墨砚辞送她一个讳莫如深的笑。 看得人直发麻。 “那我听夫人的,这回先饶她一次。” 万幸,危机解除! 车停在和黄川约好的地点,阮如意一秒都不犹豫地下车。 “我自己回家不用接我,拜拜墨砚辞!” 云穆摸了摸鼻子,“三爷,我觉得夫人说得挺有道理。” 墨砚辞面色如往常,“再多话先缝你的。” 车里鸦雀无声。 直奔江聿风说的位置,两个红绿毛的小年轻老实站着等。 绿的那个右眼一片青紫,看来夫人没撒谎。 云穆先下车,站在两人身侧。 车窗半开,墨砚辞声音平淡地问:“昨天,谁派你们去跟一个女孩的?” “什么女孩不知道,是有人说要给我们钱才来的,钱呢?” 墨砚辞递给云穆一个眼神。 下一秒,说话的绿毛右手已经被云穆反折到身后,用力往上一顶。 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冷汗都出来了。 红毛见状要跑,云穆迅速出腿将人绊倒,狠摔在地上,也疼得龇牙咧嘴。 云穆提醒,“我们三爷问什么就答什么。” “真不知道,就是看她长得挺好看……啊!” 云穆一脚踩住他右手,还没太用力气。 “大大哥,我错了……是有人说那丫头身上有十万块钱,我们才……我们也没得手啊!她差点被车撞死,我们害怕惹事就跑了。” 阴鸷的目光射向地上那两人,这个说法跟他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墨砚辞:“最后一遍,谁给的消息?” “一个姓孙的老板,叫什么不知道。给完照片和钱就把我们拉黑了。” 红毛抢着说完,“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还能拿到钱吗?” “想要钱?” “满足他们。”墨砚辞吩咐云穆,“打到医药费里,等看完找人送去南广区派出所。” 又补上一句,“送之前把他们头发剃了。” 人不人鬼不鬼,先让他们做个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