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彧没有立即离开,即使现在学宫那边,有很多人在等着自己,可齐彧却是依旧留在了血神岛。
他是教首没错,可他更是苏悦的丈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工作是做不完的,可陪伴家人的时间,却是转瞬即逝。
道教的事情,是很重要,可和苏悦和孩子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
趁着天气好,苏悦带着齐彧,来到一处崖壁,从这里,能够清楚的看见整个海平面。
“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每当开心和不开心,都会来这里!”
两个人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苏悦挽着齐彧的右臂,侧身靠在齐彧身上,一脸笑容,给齐彧诉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齐彧认真的倾听,吹着海风,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很多。
“相公,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也像现在这般不要脸吗?”苏悦睁着大眼睛,好奇问道。
齐彧不由想起前世,自己九岁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最多的记忆就是和爷爷到处去下棋,在爷爷的膝头吃着奶糖。
十岁后,爷爷去世了,两年后,老爹也为了学武,去了武当山当道士,从此就没再回来。
自己考上大学后,母亲也因为老爹的事情,患上了精神疾病,住在精神病医院里面接受治疗。
可以说他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分别中渡过的。
“娘子,其实我小时候,是一个很腼腆的男孩子,有颗糖吃,就能开心一整天的。”
苏悦轻轻哦了一声,表示怀疑。
“那相公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齐彧平常看着很温和,很和善,可他怼人骂街的本事,就是江渟村那些大婶,都比不上齐彧。
齐彧想了想后,无奈笑道:“打游戏练出来的!”
苏悦一脸疑惑,诧异问道:“打游戏?”
齐彧捏了捏苏悦小巧的琼鼻,笑道:“一种打磨时间的方式,大家在为了游戏的胜利一起努力,过程会有很多的意外。”
“有人失误的话,游戏就会失败,不论你表现得多么突出,都没用,这会相当的恼火,然后就相互对骂起来了。”
“经历得多了,怼人的话张口就来,根本不需要想的。”
苏悦哑然,这就是骂习惯了吗?
“我还以为相公你小时候只会死读呢?”
齐彧无奈叹了口气,道:“我小时候,是最讨厌读的,在我们那个学堂,我就是最差的几个人之一。”
“为此没少被先生体罚,有时候手掌心都被打肿了,吃饭都是用勺子的。”
苏悦不由想起,齐彧刚开始练武那几天,被折磨得连碗都端不起了的样子。
“这样也就算了,回家之后,还要被你婆婆给教训一顿,一边哭一边写着先生布置的课业,简直悲惨到极点。”
“偶尔先生还会叫你婆婆去学院,当着她的面告我的状,回家后又是一顿毒打,所以你相公我,基本上就是被你婆婆打大的。”
齐彧说着说着,不由想起自己另一个世界的母亲。
如果要死了,可以的话,他想再见她一面,好好地道个别。
苏悦看见齐彧的眼神,心中也有些酸涩,抱着齐彧胳膊的手,也微微紧了一些。
“相公,你还有我呢!”苏悦柔声道。
从很早之前,苏悦就知道了,齐彧其实就是一个害怕孤独的胆小鬼而已。
他并没有如外表表现的那么坚强,不过这也是她喜欢齐彧原因之一。
因为会害怕会孤独的齐彧,才会让她感觉到真实,这才是一个人。
很多时候,她都会生出一种感觉。
自己的这个相公,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始终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也只有在齐彧展露出懦弱的一面的时候,她才会在齐彧身上,感觉到一丝真实感。
“娘子,我们回去吧?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齐彧笑道。
苏悦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什么。
……
晚饭的时候,苏承影和徐淑琴、苏云都在,一大家子,很难得又聚集在了一起。
上一次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已经是大半年前了。
苏云一身黑衣,从头到尾,透露着一股阴暗的气息,脸颊呈现不健康的苍白。
正常人的肤色,是白里透红,可苏云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
对此徐淑琴和苏承影,也没有办法,脸色有些不好看。
苏云就没有让他们省心过!
今年苏云都二十七了,可还是没有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