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迫不及待地想看,林策信里写了什么。
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落。
跟着荣叔到了厢房,荣叔客气问她们想吃些什么,她让荣叔看着安排就好。
如今她的心里,只装了一件事。
看信。
李素素倒了三杯茶,让听雨也坐下。
听雨受宠若惊,拿出厚厚的信交给她。
她拆信的时候,听雨告诉她,她家里人安排的镖局,已经追上了李父他们。
人多眼杂,他不好继续呆在李父的队伍,才沿途找来。
李素素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抽出信纸,一目十行。
他说,李家一切都好,老家派了个姓章的护院,到长安带亮哥儿习武。
他说,陛下决定,让皇家田庄,试种辣椒。他那盆辣椒,他偷偷养在屋里,静待来年开花结果。
他说,明月楼改成了状元楼,据说赶考的士子来吃饭,一律半价。
他说,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他说,等过了年,他准备出门游学,让她等他。
看完信,她揉揉脸,看来,她无须急着回长安。
只是他素来矜贵,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
她要尽早到达石城县,看看能不能在县衙附近,买间院子。
用过饭,她问听雨,“什么时候回长安?”
听雨恭敬道:“姑娘回信吧,等姑娘写好回信,我便走。”
说完,他从包袱里拿出笔墨纸砚,他是知道李姑娘不爱读写字,身边定是没有笔墨。
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必须要细心周到。
李素素接过笔墨,苦大深仇地写了两个大字:等你。
她好怀念,前世的各种笔。
毛笔软趴趴的,她真的,掌握不住。
庄若水淡定地喝茶,心中盘算,安定下来后,要不要给小徒弟安排一门练字课。
小徒弟一手狗爬,实在伤眼。
听雨淡定地等墨迹干了,把信收好,用油纸包好,告辞回去复命。
他出来了这么久,再不回去,世子再次派来送信的人,估计都要到了。
听雨没有猜错,听风紧赶慢赶,于昨夜追上了李父的队伍。
李父:“……”
走了一个听雨,来了一个听风。
景安侯府的侍卫,怎的这么闲?
听风得知听雨先行一步,沿途追寻李姑娘的踪迹,他也有样学样,放下礼物,连夜赶路。
也不知道听雨找到李姑娘了没有,听雨出来这么久,还没回去复命,世子都快要急疯。
生怕李家路上出了事。
要知道岭南的蛇虫瘴气,可是闻之色变。
岭南多半死于任上的官员,就是深受其害。
据说前任的石城县县令,就是在衙门院子里乘凉时,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小道消息说,本来还有救的,县令信不过本地坡脚蛇医的医术,拒不配合治疗,只愿意相信自己带来的大夫。
那大夫何曾治疗过蛇毒,硬着头皮开了一些解毒剂,一耽误,蛇毒扩散,衙门吃上了县令的席。
李父看到林世子送来的小道消息,心有余悸。
他,他本来也觉得当地人不可信。
如今看来,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