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五家,她们也饿呀!
但是,她们不能走。
李素素才不管他们,她讨好地跑向师傅,一叠声问,师傅渴不渴?累不累?
老村长是个人精,忙请师徒二人进屋歇息。
庄若水皱了皱眉,看着身上的泥浆,迟疑了几秒。
李素素秒懂,她看上了院子里一块大石头,掏出手帕擦了檫,“师傅来这边坐!”
庄若水颔首,把马栓在院子里一颗柿子树上,才过去坐下。
众村民才发现,师徒二人一身泥泞。
主要是她们,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精致如玉,气质出众,很容易让人忽略她们的穿着。
也是村民们常年劳作,穿的衣裳有着大面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泥印子。
他们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脏。
老村长察言观色,试探地问:“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两位贵人烧点热水洗漱?”
李素素笑着拱手:“有劳老爷子了。”
说话间,村长老妻端出来两碗糖水蛋。
她笑着道谢,接过其中一碗递给师傅,自己也接了一碗,站在师傅旁边对着碗吹气。
还没走的村民看得直咽口水。
饿了,看别人吃什么都香。
她才喝了几口,村长老妻在屋里喊,“炒鸡蛋也好了!”
老村长忙请她们移步屋里吃饭,“家里桌椅板凳都是自家木头打的,贵人不必担心弄脏。”
“还望贵人不要嫌弃老朽家埋汰。”
盛情难却,她们只好移步屋里。
老村长家收拾得干净整洁,家具虽旧,也擦得纤尘不染。
“耽误您家午食了。”
老村长蹲在家门口,啪嗒啪嗒抽着旱烟,闻言停下来,摆手:“没事,庄户人家农闲,午食吃不吃都行。”
“还能省一顿粮食。”
李素素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九叔在堂屋里探头探脑,见师徒俩没注意他,鬼鬼祟祟地跑到他爹旁边。
跟他爹耳语:“爹,你救救大友哥他们吧,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话音未落,被他爹一烟杆敲在脑门上,“怎么救?赎人咱们家可是花的真金白银,你们干出这种祸事……”
顿了顿,老村长接着道:“你也看见了,其他几家的反应,是一个铜板也不想出啊!”
“你爹哪来的脸,给他们求情?”
小九叔嘀嘀咕咕:“我看着小公子挺好说话的啊,再说,我们又没占到便宜。”
又是一杆烟枪落到脑门上,“你觉得小公子好说话,你自个儿求情去!”
小九叔偷偷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吃着炒鸡蛋的小公子,缩了缩脖子。
老村长继续啪嗒啪嗒地抽着烟,他何曾想让自己村的子弟被卖身为奴。
问题是,打,打不过人家。
理,又不占理。
人家要求也不高,他能怎么办?
几家回去凑凑,十两银子,哪里凑不出来哦。
分明是无赖惯了,觉得小公子心软,不会把人打死。
李素素也犯愁,人,她是带不走。
她们得赶时间赶路,带上几个人,行程就会慢下来。
不教训一下这几个山匪,她怕害了下次遇上他们的受害者。
他们拦路抢劫未遂,被师傅揍了一顿,罪不至死。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若是他们再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