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岚像是早已预料到了她的回答,“那不如这样好了。”
站在她面前的青年徐徐若松竹之态,姣姣如玉树临风。
他轻轻的笑着,身上带着兰花的烟气,“迟姑娘令我爱上你,我便阻止这场婚事。”
迟墨:“……”
“迟姑娘可是不信我?”
顿了顿,迟墨才道:“我只是想拒绝你。”
“可是你拒绝不了我。”
云清岚道,“谁都无法改变安之的决定。”
迟墨冷冷地看向他。
云清岚对着迟墨微微一笑,“自然,我的决定也是无人可改的。”
迟墨:……那你说这个有意思吗?
他道:“迟姑娘对安之来说太过特殊了。”
“只是因为他身上的寒毒仅我一人能触碰他罢了。”
云清岚似是含笑着看了她一眼,在氤氲的光霭下越发清清俊的眼眸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用一种温暖的方式去把一个囚困在黑暗中的病人唤醒,那种治愈是致命的。”
就如同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却只将一个人纳入怀中的——最令人悲泣的温柔。
有时候,如果要装出冷漠的样子,那么就该从始至终都不曾变动半分。
但如果在这种绝对的冰冷下却暗藏着只对另一个人才袒露的温柔,那么这种温柔会令所有人都心生嫉妒。
苏华裳对于迟墨,不仅是双手仅能触碰的温度,更是一种心生艳羡的向往——也许,就连苏华裳自己都不曾知晓,他其实是在苛求那份本该独属封丞逸的独一无二的温柔。
他的话像是意有所指。
迟墨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只能听明白表层的意思。
又或者这句话本身就只是这么一个单纯的意思。
迟墨不太明白,却也无所谓。
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毫无波澜,“但若是这种温暖并非是唯一的,也就不会再致命了吧。”
云清岚即在同时便明了她的意思,“迟姑娘可是想为安之解毒?”
迟墨点头。
于是他又问,“迟姑娘是否准备将你的百毒丹让安之服下?”
迟墨迟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想必你当日向我讨要百毒丹定是用以苏盟主。而若非百毒丹对苏盟主无用,想他今天也绝不会因我能触碰于他而欢喜难以自戒。”
云清岚夸赞道:“迟姑娘冰雪聪明。”
而后他一顿,这才又继续道,“迟姑娘如此聪慧,想必也定然是同意了我方才的提议吧。”
迟墨:……你能别总纠结着这个话题吗?
云清岚微微一笑,表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