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这两人,眸中波澜翻涌。
沈默等了一会儿,见古以沫没有说话,便睁开眸子,迈步准备进房间,却在迈开步子的一瞬间,拉着门的手便被一只带着颤意的纤细抓住。
她敛眉,叹息。
“默,别走。”古以沫感受着手中纤细的冰凉,感受着她瘦弱嶙峋的身子,黑眸被悲伤淹没。
“别走。”古以沫的手在颤抖,她看着一直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沈默,只剩这一句,带着恐慌的话语。
就像,抓着生命中的,最后那一丝希望。
沈默阖眸,皱眉,眉梢是不忍地弧度。
“我知道,自己太犹豫,我知道,自己不该放不下那些虚无的东西,我也知道,我现在让你停下太没有资格。”古以沫敛着眉,眼角泛红,她看着沈默,连声线都在颤抖,“你说,我没有错,你也没有,但是我觉得我错了。”
“我总是,犹豫不决,我总是,仗着你什么都依着我,就忘了初心。”
“我还有好多好多,不会的东西,我还有好多好多,需要你教我的东西,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古以沫咬着唇,皱紧眉,压抑着,眼中滚烫的事物。
“所以,不要走,默,不要走。”古以沫收紧了手中的冰凉,咬着唇,总是清冷的黑眸中,满是祈求和颤抖。
就像一个不想离开父母的小孩子,在身后拉着那双手,害怕地哭泣着,乞求着,呼喊着。
不要走。
不要,再,离开。
潇如烟不忍看到女儿这么悲伤,想上前去说什么,却被古谦拦下。
古谦看着一直没有转身的沈默瘦削的背影,眸中是怀念也是悲哀。
沈默听着耳边那人隐忍着泪水的话语,身体里的寒冷撕扯着深处的某一处,那里有个靠着墙流泪的小孩,在呢喃着疼痛。
“以沫。”沈默忽的,唤了她。
古以沫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收紧了手。她看着面前的人儿,眸中颤抖的,是惧意。
她在害怕。
害怕那人被伤透了,害怕那人已经对自己绝望了,害怕那人会挣脱自己的手,然后永远的,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再也不敢,却想象,身边没有那人的模样。
有人曾说。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在你的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倘若你的双眸,曾经给过一个人绝望。
在你的眸中,有个人的心会出现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