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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采“泥石流”,败类受贿封口【续2】

{萧遥} (接续)今夜,别人正欢乐地迎接跨年,而吴铭在出差采访,还偶遇不爽的黑店摩擦。无所谓啦,这就是职业记者的工作状态。在永无尽头的新闻道路上,调查记者好像夸父追日,无怨无悔,追寻一个接一个的真相 明日正式采访,吴铭记者无意预想一周甚至一个月内将会遇上什么困难?与陈胜记者交流完,他打坐冥想片刻,放空自个儿。 重新睁开眼,自我打气:吴铭记者,无论前面多少险阻,你既然开始执行采访,就要干到底!不必慌张,也不必胆怯,大胆地往前冲,稳重采访并保护好自己。在睡觉之前,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好点子。明日,机智闯关。 七点十五分,闹钟叫醒吴铭记者。阳光照进房间,不是特别冷。昨天傍晚,他估计这次采访会打一场硬仗,至少一个礼拜,于是预交了六天住宿费。吴铭住地的干道附近,有一条胡高县商业街。他找住处时,路过。步行街两边,各种商铺比比皆是。他进步行街找早餐吃,食到豆腐脑、甜油饼、咸油条,有滋有味。豆腐脑热腾腾的,雪白的老豆腐沉浸在黑色的卤(豆皮、小虾米、黄豆等)汤里,分外勾人的食欲。吴铭按照自己的口味,自加香菜、海带丝、辣椒粉佐料。喝老豆腐,少不了吃油条。那种胖乎乎、中空的油条不同于首都的细长油条,居然是咸的,咬一口满嘴油香。他吃了两根油条没饱,又要了一张甜油饼。吃饱喝足,好干活。 搞定早餐,吴铭记者没回住处,出发去胡定县采访。他,干嘛去了?只见他,出了早点铺,就在步行街晃晃荡荡。还有心思逛街?正经事不干,够潇洒。大家可别误会他,人家正在干活呢。做事?莫忽悠。人家真的在做事,不信,你瞧—— 吴铭徘徊在这条大概600米的步行街,看了个通透。他注意到各种服装店蛮多,精品店、连琐专卖店、劳保服店等齐全,适合顾客的不同档次需求。到了八点半,步行街的商店基本开门做生意。吴铭瞅准一家普通档次的服装店,进门买了绿色的棉大衣、棉裆裤,搭配加厚的保暖鞋、护耳帽。由于要赶去邻县采访,他没空讨价还价,利索地掏出将近四百块钱,买单就走。 回到住处,他换下蓝色的羽绒服和冲锋裤,套上刚买的一套衣裤鞋。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一照,活脱脱假包换的民工。他嘴角微微上扬,会心一乐,对着镜中人开玩笑:哥们记住,从今天起,至少一周你不是记者,而是打零工的民工。往贴身衣兜里装好录音笔、充电宝、记者证,夹裤兜内带上一本迷你记录本和短短的圆珠笔,棉大衣袋子内放手机。检查妥帖后,吴铭记者戴着帽出发,正式开启采访。他轻装上阵,不背包作业?当然不!陈胜记者已提醒过胡定县警方查记者忒密,吴铭难道还带记者往往背的双肩包“送货上门”?他鬼着呢,可不是傻帽儿“自投罗网”。 下楼,街道上不见的士。故意摔一跤弄脏衣裤,打个滚起来,灰扑扑的,不要崭新挺恬,否则容易露陷。拍拍泥巴,向前走160多米,豁然开朗。一座广场呈现眼前,有人在广场的中央花坛边玩耍,嬉戏玩闹。广场边停着一溜私家车,司机们三三两辆凑在一块唠嗑。吴铭远远望去,瞧出那是私人接送客的车辆。他刚走过去,司机们便围拢,忙不迭地问:“老板,去哪?”“老板,坐我的车稳当。” “去胡定县牛家镇。” “隔壁县呀。老板,你说多少钱?”“不远,我去。” 吴铭不晓得行情,先不说价格,不针对哪一个司机试探价格:“你开个价,多少钱?” 120、150、180、200、250块,各种报价纷至沓来。他估摸出合适的价位,别被宰客就行,叫住开价150元的司机。司机是个国字脸的憨厚中年人,吴铭不会开车,特别注意安全,问:“师傅,开车快不?” 不急不慢,如果赶时间就加速。 他听了,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行,咱们上路吧。” 司机高兴得跑去启动车,其他人艳羡,叫道老刘你今天这么快就接单,跑火。吴铭跟着上后座,剑指胡定县。前进、向前进 太阳热辣辣,路面无冰。从胡高县去胡定县的道路在山区起起伏伏,从车窗望出去不见绿葱葱的森林。两边层峦叠嶂、悬崖崚嶒却童山濯濯,低矮的灌木丛由山脚趴上山峰。一路省道,畅通无阻地奔驰,一个半钟到达胡定县城。按照导航仪,车子不必进城,从城东左拐走县道,驶往牛家镇。一路上防止冷场尴尬,吴铭和司机有说有笑闲扯,海阔天空侃大山。吴铭密不透风,不泄露记者身份。快到进镇路口大约200米的样子,吴铭记者瞧见路口有警岗哨,紧急叫住:“师傅,快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急速刹车靠边停:“老板,还没到镇上啊!” 吴铭记者说了个借口:“我要尿尿”,边掏出150元钞票递过去

。司机接了钱,匆匆搜出一些发票凑齐150块给到他。 吴铭马上拉开车门,跑到车后的路边。为了不被司机洞穿破绽,他只好转身小便,一泄如注,顶风尿三丈。见车子调头回转,他连忙用手把三七分发型弄成鸟巢似的,乱糟糟;摘下眼镜,揣入衣兜;轻拍脸蛋使脸颊绯红,好像冻僵了。整饰停当,自我感觉是个乡巴佬,吴铭镇定朝前走。路过警哨岗时,近视的他“目中无人”,对两个民警目不斜视,若无其事随着命民众过关卡。他不禁遐想,平原游击队队长李向阳神出鬼没地闯过封锁线的传奇故事。 进了牛家镇,慢腾腾地靠边走了大约100米,吴铭戴上眼镜,掏出手机用地图软件搜目的地小沟村。我靠!还有十里地。没奈何,他只得先徒步走出镇子,看能不能碰运气搭到顺风车?如果不巧,就出钱搭摩托车过去。 元旦,深冬的乡镇热闹非凡,丝毫不逊于大都市的吉祥喜乐。吴铭很多年没赶过集了,要不是有任务在身,都想逗留在牛家镇游逛。此时,他有心情却没空,继续赶路。就要出镇了,他看到前头陆续有人骑摩托车载着货品去往小沟村方向。他是记者,交际是基本功之一呀,连忙上前给一个准备骑车离去的小伙子打招呼:“兄弟,你去小沟村吗?” “不去,我回家。” “小沟村离你们村,远不远?” “在我们村子后头,大概一里半。” “你方便捎我一程吗?” “不行,家里正等着我买的肉做午饭。” “兄弟,顺路呀。相隔这么近,不耽误你家的午饭。我出钱坐你的摩托车,咋样?” “中!多少钱?” “20块?” “哥们,上来。” 骑在碎沙子乡道,两人越往前,越是进入两座山峰的峡谷里。阳光从高高的山峰射下来,愈发暖洋洋。 两人都是年轻人,吴铭则问小伙子喜欢听谁的歌?对方嗤之以鼻,国内十年来都没出啥牛逼的歌手,我不咋听。吴铭接话,听说城里人流行听中国大陆“大姐大”毛阿敏、香港地区巨星张国荣和台湾地区歌星童安格的歌。人家闷闷答道,外国歌听不懂。 话不投机半句多,吴铭立刻转移话头,有意问:“听说附近小沟村上个月初发生泥石流,不幸死了9个人?对这起自然灾祸,《太西日报》发了报道。” 可不是嘛,惨死了!但是,并不是泥石流引起的祸害,也不止死9个人。小伙子警惕心起:你,你问这做什么? “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去年到小沟村捡铁渣挣钱,却失联了。我住在周边城市,蛮近,他家里人先派我来瞧个究竟?” 既然失联,肯定报销了。挣钱不要命,唉。 “同感。兄弟,你能说些更多的内情吗?我还向亲戚作个简单的交代。” 不,我不知道实况。 吴铭意识到,“泥石流”事故周边的民众晓得大致的实情。目前,自己不能随便问询无关人员,以免打草惊蛇。从而,他就打哈哈,聊天气状况和路上风光。两人谈笑风生,骑出二十三分钟。经过小伙子的村庄,继续骑行。他指着前头,大约半里路远:“前面就是小沟村,快到了。” 吴铭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哥们,停车,我要解小手。”小伙子停下来,待吴铭付钱后,调头回家。吴记者定睛一瞧,进村的岔道口拦着横杠,隐隐有人守着。他并不意外,胡定县官方严防死守记者,况且,前头在牛家镇设置了警哨岗,村口自然而然再拦一道关卡。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泥石流”事故地——太西省方原市胡定县牛家镇小沟村,地理环境是典型的“两山夹一沟”。 吴铭远望周围,发现乡道靠村一边的麦地里绵延着一条弯弯的小径,从另一头进到小沟村。百见不如一干,他当机立断,跳下马路闪入麦地。 他小心翼翼走着,顺手从地里挖了点泥土抹上衣裤,弄得更脏些。就要进村了,再度藏起眼镜。从村尾进去不到一分钟,大约200米开外,一道高耸、坍塌的山梁余峰直扑眼前,特别突兀。吴铭明白,这道垮塌的山梁是方原钢铁集团方山铁矿公司铁矿渣山出事后的现状。小沟村位于两山夹道之中,在它北面100多米处,是另一座更高的褐色“山”——方山铁矿矿渣堆放地。如此危险的工业废物“山”耸立在村尾,随时是一道悬在村民头顶上的剑。 村尾露着一些倒塌房屋的烂砖碎瓦,残留着“泥石流”的暴戾痕迹。靠近山梁的一大片地方平平坦坦,用铁丝网围着。吴铭记者猜想,这块平地就是事故现场。 离现场特别远的地方,一台挖掘机正在修路。那条路已经修得非常好了,非常平整。可是,挖掘机仍然在那儿,我感觉它在漫不经心地作业。在铁丝

网外围着人群,除了救援者之外,更多的是遇难者家属。吴铭想,他们就在等什么时候把家人的遗体挖出来。根据着装,家属比救援者多许多。 吴铭静静地离开事故现场,准备到小沟村里走动。忽然,看到角落里跪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大概0岁出头的男子。他蓬头垢面,朝着铁矿渣山磕头。他的面前除了正在烧着的纸钱外,还摆着一大把新鲜的香蕉和金黄的面包。其他人群对他熟视无睹,毫不在乎。 吴铭意识到,这个中年男是遇难者家属,心里应该藏着十分沉痛的悲哀,否则不会独自在事故发生整整一个月后祭拜亲人。于是,决定以此人入手,打开采访的缺口。当这个男士起身回村的时候,吴铭记者悄悄尾随。 男子进了一户人家,走入厨房,淘米上电饭煲做午饭。吴铭跟进来,见厅堂没人,也进厨房。他乍然现身,差点吓到人家。他轻轻地问:“你好!我刚才偶然看见你伤心祭拜亲人,请你顺便节哀。你,失去了几个亲人?” 刚刚擦干眼泪的对方,莫名火起:“我不要可怜,你不要假惺惺。” 吴铭并不生气,懂得记者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采访对象,何况对方亲人遇难,心情肯定不爽,肆意发泄也正常。“我理解你的悲痛心情,希望你暂时冷静下,说说亲人不幸遇难的事。” “我为什么要说?还要说给你听,你是什么人?” “你说出来,也许能释放整整一个月来的悲伤情绪,心情舒服点。我是首都《京西信报》记者,报社特派过来采访‘泥石流’事故的真相。” “记者?什么鸟记者?”对方暴怒,“我见得多了。” “请息怒。我估计,你收到一些记者的委屈。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记者都会让你难受。”“对了,怎样称呼你?” “我叫伍发魁。铁矿渣‘山’垮塌后,许多记者赶来采访,断续来了几批,尤其我们太西省的。记者们跟我们遇难者亲属说说好的,新闻报道会发出来,你们注意查看。事到如今,整整一个月了,狗屁报道都没见到。”“吴记者,你说我会相信你采访见报吗?” “伍先生,我刚才说了理解你的悲伤,但你不能随便喷火。那些记者不能发稿,可能有各自的难处。何况,记者只负责采写新闻,不能决定发稿。不过,你不要一棍子打翻一条船,华国还是有优秀的记者在一线采访,只是你没碰到罢了。” “有的记者采访,竟然说收钱才能发稿?我们家属本来伤心,这种记者不是背后捅刀吗?” “这种记者,很可能是搞歪门邪道的假记者吧。即使是真记者,也是媒体败类。任何行业都免不了害群之马,我们国家传媒业经常整顿行业风气,清理门户。”“请你信任我一次,我是《京西信报》记者吴铭,争取发稿。假如你不相信我是记者,你可以上门户网站或我们报社官网搜索我的新闻报道,一见分晓。上个月连续一周独家报道一名外地见义勇为新婚男遇害的报道,帮助他求助无门的家属讨回公道并被追授首都见义勇为者荣誉称号以及必要的抚恤金与奖金。就在上周四,我发了一个“医药代表自报药价虚高”专题,社会反响蛮大。从新闻报道中,你可以明白我光明磊落做新闻报道。“伍先生如果还不相信,我给你看,华国新闻出版总署颁发的记者证。”吴铭记者从贴身衣兜里透出记者证,“上面有我的名字与记者证编号,你可以上国家新闻总署官网查证。” 吴铭记者耐心且坦率谈到这个份上,伍发魁不可能毫不知趣,因此愿意接受采访,道出自家的悲恸。 伍发魁说,我不是本村人,和老婆从附近县校口县过来餐馆兼小卖部。万万没想到,一场人祸冲垮了我家的房子,死了老婆和两个儿子。说到此处,他老泪纵横。 听到啜泣声,厅堂进来一个妇女看看 怎么回事?看见两个人在谈话,她退出厨房。 吴铭记者连忙掏出纸巾递过去,伍发魁谢谢。“吴记者,我暂时借住在这个朋友家,不方便招呼你。” “没关系。”“我特地过来采访,就是为了找出‘泥石流’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场人祸,有没有瞒报遇难者人数?以及其它可能隐藏的问题。”“我悄悄过来调查,没知会当地官方有关部门,就是希望挖掘到确切的新闻事实。我,暂时希望你不要外传。” “明白。怎么可能是泥石流?《太西日报》扯淡!” 对方貌似将说出真实的事,吴铭记者又从贴身衣兜掏出录音笔,准备正式采访。开门见山,先说明下:“伍发魁先生,我采访必须做录音保证采访真实,这次还要你们遇难者家属在采访本上签名。” “没问题。吴记者,采访先不急一时,先吃午饭。如今,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吃饭简便,朋友一家人于是先让我做饭。我要快点做菜,等下朋友家接着做饭。你若不嫌弃,中午就和我一起吃。”他说到自

己一个人时,眼泪象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不停用刚才淘过米的手擦拭。 “伍先生,你开餐馆,手艺不错,我咋会嫌弃?”吴铭记者转移话题,不想让对方继续沉浸在悲伤中,“到小沟村时,我还愁中午去哪里吃饭呢?” 伍发魁不愧做过餐馆老板,洗菜、切菜和做菜麻利,三下五除二弄出蒜炒鸡蛋和小炒腊肉两道菜。他喊朋友的妻子进来,接着做菜弄午饭。 吴铭与伍发魁端菜在厅堂的八仙桌上吃饭,快速解决。为了不耽误时间,伍发魁没洗刷碗筷,就引吴铭进房采访。 吴铭记者再次掏出录音笔和迷你记录本,开始一边录音一边速记要点,开始采访。“你好,伍发魁!为了提高采访效率,起初我问你答,尔后你补充。同不同意?” “同意。” “《太西日报》报道,去年12月1日凌晨方原钢铁集团方山铁矿公司铁矿渣山垮塌是由泥石流引起的结果,因为当天下了暴雨。你认为,这个结论正确吗?” 放屁!我认定,矿渣山是此次灾难的罪魁祸首,根本不存在泥石流。 去年12月1日事发的当天下午,胡定县推广部长王建锋在山体滑坡抢险新闻发布会上说,山体滑坡的原因有待地质专家进一步调查,但不排除有多种诱因,“当地前几日降雨,也可能是诱发地质灾害的原因之一。” 伍发魁说,由于事发当天我有事回了老家一趟,不知道这个发布会具体情形。得知妻儿噩耗后,我火速赶回来,听说了部分情况。当场,一些村民反驳王建锋部长说,事发前几天根本没有下雨,事发当天只下了一点小雨,“这绝对不是自然灾害,而是责任事故;也不是简单的山体滑坡,而是尾矿坝坍塌。” 吴铭记者告诉他,“我过来采访之前做了一定的功课,查了胡定县在事发前几天与当天的天气情况,与村民们说的相同。” 下午1:30后,伍发魁悄悄喊来十多个村民们过来受访。村民们普遍认为,是矿渣山压得下面的山梁垮塌。司长风告诉吴铭记者,他在去年11月26日上山捡矿石时,就发现山梁上鼓出来一个大土包。 吴铭记者从事故现场,确证方原钢铁集团方山铁矿公司铁渣山泥石流很有可能并非自然灾害,而是一场本可避免的人祸。毫无疑问,如果“泥石流”事故真如村民们判断之言,这将是一个重大的责任事故。 下午16:5,吴铭记者采访完几批村民们关于方山铁渣山垮塌并不是泥石流的一致说法。他单独待在房内,准备听一边录音,接到《方原晚报》记者陈胜的电话。“吴记者,你今天采访顺利吗?” “非常顺利。” “此前,我说有记者接受贿赂而不发报道之内幕,你问我确定吗?我保证属实。现在,有深喉愿意在省会爆料。你哪天过来?” “陈记者,太好了。等我在胡定县搞完这边的采访,就迅速赶来。” “那些混蛋,丢了咱们记者行当的脸。今天上午,有受害者家属愤怒吐槽一部分记者,让我感到惭愧。” “又不是你为非作歹,你羞愧啥?咱们都深恶痛绝此等败类,必须曝光,好清理门户。” “给力,省会见。”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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