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沉吟一瞬。
“……那三姐你的意思是？”
“既然陆凌霄已经没办法开口，那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或许苏颜知道些什么……”
是夜，下起了小雨，寒冷沁凉，斜洒无声。
只风吹过树叶发出湿腻的簌簌轻响。
温暖的卧室中，床头一盏睡眠灯散发出微光，照着大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
“不……不关我的事……不是我……不要来找我……走开！你走开啊——”
苏颜尖叫一声，猛地惊醒。
入目是干净的天花板，没有像梦里那样沾染大片鲜血，身旁也没有陆凌霄冰凉的尸体。
她松了口气，僵冷的四肢逐渐找回温度，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双眼失焦地望向前方，虚虚飘着，落不到实处。
嘴里念念有词：“陆凌霄，我知道你死得惨，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别来找我啊……”
“之前就劝你不要惹毛霆哥哥，可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是你自己作死才走上绝路，不怪我，也不怪霆哥哥……”
“南烟！对，是南烟！是她突然回国，又突然调查当年的事，还挑拨你和霆哥哥的关系……都是因为她，你才死的……你去找她吧，找她报仇……”
这晚，苏颜因为害怕，根本不敢闭眼。
临近天亮的时候，雨停了，她也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一通陌生电话吵醒。
“喂？什么事？”她接通，语气非常不好。
那头顿了两秒，接着一声轻笑传来：“苏小姐好大的架子，是天生就比别人要敢，还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所以才这么目中无人？”
苏颜猛地睁眼，睡意全消：“你是谁？”
“慕容绮。”
慕容家的大小姐？
传说中那个并不受顾时渊待见的未婚妻？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苏颜脸上一瞬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慕容小姐有何贵干？”
“出来聊聊吧。”
……
两小时后，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苏颜拎着一只限量款爱马仕出现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店外。
明眸皓齿，双颊红润，完全看不出前一晚被噩梦折磨的憔悴。
相较而言，慕容绮就穿得很简单了。
一套标准的ffie lk，丝绸内衬搭配西装外套，斜襟的款式多了几分设计感，胸前一枚hanel经典款山茶花胸针。
长发盘在脑后，妆容很日常，坐在椅子上，双腿自然地并拢，后背挺直，非常干练。
苏颜为这次见面花费一个多钟头精心打扮，而人家仅仅只是工作之余抽点空闲时间出来见个无关紧要的闲人。
孰高孰低，肉眼可见。
“慕容小姐。”
“坐。”慕容绮抬了抬下巴，
苏颜优雅落座。
“不知道你的口味，帮你点了杯拿铁，将就喝吧。”
苏颜笑容稍顿，“咖啡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小姐你约我来这里的目的。”
慕容绮闻言，上下打量她几眼，突然就笑了。
“难怪我妹妹玩不过你，苏小姐的确好手段、好心机，绯绯输得不冤。”
苏颜惊诧：“慕容小姐在说什么？我都听糊涂了？什么心机手段，玩不玩得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慕容绮嗤笑一声……
南烟沉吟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