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家满才是被人投毒杀害的?!”
乔晚的话,仿佛一下子抽干了石武所有的力气,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乔晚颔了颔首,用手绢包起了小虫,递到了石武的面前:“这种小虫名为斑蝥,有剧毒,服用后可引起呼吸不畅,四肢麻木,严重者会引起多种器官衰竭而亡!”
石招娣仍然不肯相信乔晚:“万一是你弄错了药……”
“住口!”
石武倒是要比石招娣看事情通透明白:“乔医生,你是怎么确定是有人投毒的呢?”
乔晚解释道:“我检查过其他的药,只有石满才刚刚吃的这一副药里有斑蝥,而且,分量极重,就算是县医院配药的同志不小心弄错了,也不会抓致死量的斑蝥。”
奋斗村大队民风淳朴,邻居们相处的也都不错,就算是有个小摩擦,也不知道要下毒杀人这么严重。
石武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唯一的可能……
他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丁巧芝的身上。
难不成是儿媳妇下的手?!
儿子查出了大病,家里要买房子给儿子治病,这些年全家都把生不出来孩子怪罪在儿媳妇的头上,难道是她心中有恨?想要杀了儿子另寻人家?
丁巧芝将公爹这么看着自己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爹,不是我,不是我,我大字不识一个,我根本不知道那啥毛的虫子有毒。”
想想也是,丁巧芝嫁进石家这些年,性子他还算是了解,下毒她不敢,也做不到。
石武垂下了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等公安来了,再说吧。”
乔晚并未离开,一直在石家等着沈建军回来。
沈建军去部队提车去了公社,一来一回,用了一个多小时。
吴所长带队出警,跟着沈建军走进了石家,见到了乔晚,他主动上前握手:“乔同志,现在是什么情况?”
乔晚将事情的大致转述给了吴所长。
吴所长听完乔晚的后,皱起了眉头:“你说是毒杀?!”
“没错。”乔晚颔首道:“斑蝥这种毒虫很少有人知道药效,我检查过石满才喝的中药,斑蝥下的分量极重。”
吴所长:“这种毒虫难得么?”
乔晚摇了摇头:“咱们大兴安岭的山上就有。”
如此,这就更难调查了。
吴所长照例对石家人进行了盘问,最后一个问到了丁巧芝:“你从县医院抓药回来到煎药,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
丁巧芝第一次见到警察同志,既紧张又害怕,整个人抖个没完,好半晌愣是说不出来一句囫囵个的话。
乔晚走到了丁巧芝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丁同志,你别怕,你仔细想想抓药那天都发生过什么事?”
丁巧芝想了半晌才颤颤巍巍地说:“那天我去卫生所找乔医生开药,然后,我回家吃饭,下午的时候,就坐公社里的长途客车去了县医院抓药,没有……没有别的事发生过,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乔晚蹙眉,看向吴所长,代替他继续问:“那今天煎药的时候呢?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人?或者你中途有没有出去过?”
丁巧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家里没来过人,我一直看着药熬好了就端给满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