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郎中家,他家的小郎君直接关上门,只因村里有条不成的规矩,“慕朝朝和狗不得入内。”
慕朝朝……
饶是她有心理准备,也低估了村里人对她的厌恶。
想到家里没有米下锅,还有个小郎君等她养,慕朝朝厚着脸皮开口。
“清郎君……家里没有米了,我想用草药跟王郎中换些米。”
谁知那小郎君轻哼了一声,“我们家不换,你还是赶紧走吧!”
慕朝朝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即便是被他看不起,也没有丝毫窘迫,“我家夫郎生病了,如今正等着米面下锅,听闻清郎君心善,能否通融一次。”
清郎君依旧没给她一个正眼,“你家夫郎生病了关我什么事?
赶快走,再不离开我就要喊人了……”
慕朝朝咬了咬牙,那种被人羞辱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她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随后握了又松。
最终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只是在临走时她留下一句话,“清郎君若帮我那是恩情,不帮是本分打扰了。”
她挺直了脊背向后山走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断定未来。
总有一日她要支棱起来……不为了别的,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
实在无法她直接回家,村里的其他人家都不收草药,而且想必也是这种态度。
与其求人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到了家已经晌午,她将山鸡收拾好一半煮汤,一半烤着吃……
山鸡下锅后,汤药也凉的差不多,慕朝朝拿着药喂小夫郎服下。
陆怀瑾被她抱进怀里才堪堪坐起身,他有些害羞的用被子遮住身体。
垂下眸子一心喝药完全不敢看她……
今天的她好温柔,她会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涂药,也会耐心的喂他喝药。
他能感受的到她身上温热的体温,这个怀抱要是永远为他敞开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又害怕自己贪心惹怒了她,是他病糊涂了才对她又升起了希望。
喝完药慕朝朝帮他盖好被子,他干脆狠下心来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他不该贪心,奢望更多。
到了晚上陆怀瑾才堪堪退烧,慕朝朝大喜,连忙将小火熬了一天的鸡汤端到他面前。“怀瑾,喝口汤吧!”
其实朝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陆怀瑾眼里她是施暴者,是害他差点丧命的凶手。
她倒是想说点甜言蜜语哄哄,却因为愧疚说不出口。
算了,她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变化,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谁会相信一个家暴女,突然就弃恶从善了。
她耐心喂陆怀瑾喝汤,入口前都不忘帮他吹凉。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爷爷,她的父母都是缉毒警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公去世了,她一直都是跟爷爷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