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几日有要事缠身,就别再去请他了。”
裴昭想了想,沉声道。
春桃却急道:“谢莞心把这事挑出来,是奔着庶妃的命来的,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昭挥手扶额,“话已经带到,殿下若愿意来,自会来相见。不然只会惹他烦躁,觉得我不懂事,总叨扰他。”
“况且他安排了侍卫守着院子,谢莞心再有本事,进不了院子就拿我没办法。至于母后她若执意要杀我,除了听天由命也没什么办法了。”
春桃看她神态蔫蔫的,知心里若无力挣扎,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又吩咐婢子熬了些安神汤便退下了。
第二日清晨,谢莞心果然又来了,但被院外的侍卫拦下,没能进来。
裴昭一直待在内院,听见她骂骂咧咧了一阵才离开,心里忽的松了口气。
家世再好,张扬跋扈的性子,脑子还不好使,是绝对入不了萧凛的眼的。
平安的过了一整天,她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第五日时,谢莞心领着一行人再次闯入。
门口的侍卫没能将其拦下,因为谢莞心带着沈颜的口谕,不过那侍卫聪明,也怕裴昭出了事,不好向萧凛交代,连忙跑去听竹苑汇报情况了。
可惜白日里萧凛很少在府上,人自然没请来一个,裴昭被两个小厮按在地上,挨了一顿板子。
谢莞心看着她趴在地上,惨白的一张脸,衣裙上浸湿的鲜血,对此行的收获颇为得意。
“还当殿下有多疼你呢,不过是几日新鲜一过,就被抛到脑后了。”
她冰凉的护甲戳在裴昭脸上,比之更加尖锐的,是话里的讥笑,“今天这十个板子是教训你上次对本妃出言不敬的,至于勾引殿下么,看你也没什么本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裴昭低着头,此时身上的疼痛,比之曾经背着萧凛翻过雪山长河,都算不上多么难忍,只是心里到底不甘。
整整五日了,萧凛未来看她一眼,难道二人的关系,真的就只是鱼水之欢,腻了就丢到一旁,没有一丝情谊么?
她不相信,任谢莞心连同女婢对她言辞侮辱,全都没有听进心里,只扭着一股脾气,萧凛心里一定是有她的。
直到晚上,春桃从外边带回消息,“殿下一回府,就去了谢莞心那,估计今晚不回听竹苑了”
“哦”
裴昭放下只喝了两口的米粥,装作若无其事的擦擦嘴角,“我乏了,今天先歇息了,你们把东西都收拾下去吧。”
“这么早?”
春桃看了眼桌上原封未动的四菜一汤,知她心里郁闷,忙安慰道:“是女婢多嘴了,谢莞心毕竟是侧妃,殿下去她那也实属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实不该说来让庶妃烦心。”
裴昭挥挥手,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身上痛,上了药更加困,想早点睡了。”
春桃心疼的点点头,“那女婢扶您到床上去。”
裴昭挨了板子,两条腿虽然保住了,但此刻连独自站立都不稳当,更别提走动了,扶着春桃才勉强侧躺到床上。
让春桃留了两盏灯,以免太黑,便眯上眼只想尽快睡着,将有关萧凛的一切都抛到脑后。
偏偏梦里全是二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