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忠发现有人靠近时,想逃已然不及。他都已经扣着暗器,随时与之拼命。可来人并没有为难他,反而是亲切叫着他的名字。听声音,终于认出是谁,吴忠大感欣慰,“梁哥,你怎么在这?”
李梁看到他穿着一身土服,心生不悦,隐忍未发,“吴忠,你三更半夜跑这里来干嘛?是不是私自跑出宗门,就不怕你师尊责罚?”
吴忠从小就把他当成亲哥,当下口无遮拦,“梁哥,我就是被师父逼来的,让我查看这里的情况。这里有金家的一位供奉驻守在此,我们不得不小心。”
李梁更是不悦,他悄悄把腰牌卸下,拉着吴忠回到营地说话。
那些家丁见供奉回来,还带着一个人,只以为是他朋友,纷纷让开到一边去。吴忠看得眼睛都大了,悄悄问,“梁哥,难道你现在是为金家卖命?虽然他们分了田地给我们,但你别忘了,他们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吴忠先发制人,让李梁还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是第一天了,难道他看不出来?那些银子酒肉可都是金家给的,他不一样吃得满嘴流油。
这也怪不得吴忠,生性单纯,进了飞燕门就被凌飞鸿灌输锄强扶弱,杀富济贫的想法,金家首当其冲。现在又看到大哥堕落,他义愤填膺。
李梁避而不答反问他为何在此?吴忠见自己在气势上赢过了李梁,话语间更没了分寸,“金家凭借势大,独占宝窟,我们当然不能让他轻易得逞。今夜我们就要把宝窟夺回,取之财宝,分享百姓。梁哥,不如你就帮帮我,把这里驻守的供奉引导那边山坳,我们一起围而歼之。不但替天行道,还救了百姓。等你立了大功,我把你引荐给师父,以你的本事,必定是大师兄!”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李梁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傻兄弟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杞县里就没有人说实话?这里不是什么宝窟,而是鬼洞,下去必死无疑,你还来送死?”
吴忠不信李梁,更信那不靠谱的师父,“那只是金家掩人耳目的手段,否则怎么会派一位供奉驻守?你应该知金家供奉,至少是一流高手。就算我师父来对付,也要费些手脚。”
这傻孩子被毒害太深,李梁也是没有办法,拿出腰牌在吴忠面前亮出,“我就是那金家的供奉,你师父要对付我?”
“怎么可能?”吴忠惊得跳起,“梁哥,这可开不得玩笑,何况什么时候变成一流高手了,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去找过你,想见你而不得。 ”李梁摇摇头,“这些往后再说,我现在要警告你,这洞的确就是一个鬼洞,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去告诉你师父,不要打这里的主意,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吴忠更不敢信了,自己的亲人竟然会给仇人说话,“李梁,金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就把这条命卖给他们?”
“这和给不给金家卖命有什么关系?这个洞里面全是鬼怪,我不允许你下去!”
“哼哼,你们想独吞这里的财宝,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现在就回去禀报师父,让他们打杀过来,夺了金家的命脉!”
说完,吴忠撒腿就跑。李梁赶紧交代那些家丁警戒,自己立刻追了过去。那些家丁面面相觑,因为离得远,他们说话声音又压低,前面说的根本听不见,听见吴忠最后喊了一句要来抢洞。加之李梁又吩咐下来,立刻抄起家伙,四周警戒起来。
吴忠才跑出二三十米,就被追上了,大三角猫的轻功根本不够看,若是被敌人追击,此时早就一命呜呼了。
李梁刚想拉住他,突然听到一声破空之音。原来凌飞鸿在远处等得不耐烦了,就跟上来查看,刚好看到了李梁在追吴忠。就算吴忠再不济,也是自己弟子,怎么能见死不救,于是对准李梁就是一镖。
暗器虽是远程,但威力仅限十米之内,李梁轻松接住飞镖。可几十米之距,两人瞬间而至,凌飞鸿一路又射出几发飞镖,李梁疲于应付,只能放弃吴忠,让他回归阵营。
吴忠大叫,“师父,他就是金家供奉,但也是我至亲之人,还请你手下留情,不要取了性命!”
双方此时刚好十米之距,凌飞鸿按住手中飞镖,仔细打量李梁,不由赞道,“这么年轻就能做金家供奉,好生了得!”
其实他考虑的是,如此年轻就有这身本事,说不定就是哪家名门弟子在此游历,打探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作为后辈,又是吴忠师父,李梁克制住,以礼相待,拱手道,“前辈过奖,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听吴忠说贵派以为这洞窟有宝藏,故来查看,但事实是这只是鬼洞,只能害人性命。如今王子尘王真人已用符箓大阵封住洞口,以防鬼怪逃出。还请前辈明查!”
“王子尘?就是在金家混吃骗喝的牛鼻子老道?”凌飞鸿哈哈一笑,“那人本就是招摇撞骗之徒,他的话怎能相信?我倒是想问问你的渊源,不知是否如实相告。”
吴忠插嘴说:“师父,我刚不是说了嘛!他是我发小,名叫李梁,虽然也算是金云村高手,可不
知怎的就成了金家供奉。”
李梁苦恼,吴忠确实鲁莽,什么话都能往外说,这下自己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了。果然,凌飞鸿虽然好奇李梁为何有这种本事,但没有了后台背景,他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语气严厉说到:“小哥尽忠职守固然可嘉,可金家乃杞县一霸,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更不该助纣为虐。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头是岸,不如加入我们,夺了其中财宝,将之分给劳苦大众,岂不快哉?”
李梁无奈再次强调,“晚辈句句实话,对,的确没有什么宝藏,只有吃人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