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就知道你不会忘记为父,让为父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蓁迭抱来的金丝楠木箱匣打开,什么都没有,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付适原以为,就算不是什么珍玩古董,那最起码也是张银票吧?
毕竟
他的嫡女,做生意做到了全京城遍地开花。
但望见那张明显不是银票花纹的纸,付适登时蹙起眉头。
“这是什么?”
“母亲生前,未来得及交给父亲的和离。”
“这……这……你胡编烂造什么,你母亲留下的,为父怎么不知道?还有,若是真的,怎么这么久才拿出来?!”
付适蹭地一下从桌边站起,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云嫣:“难道父亲忘了,当年母亲重病,父亲是如何不闻不问的了?哦对了,父亲也不是不管不顾,只是提及母亲那些遗物,才肯露一次面。”
“为父……为父那是忙于杂务……”
付适一张脸胀得通红。
云嫣打断,向蓁迭使了个眼色,蓁迭立马上前一步,把箱匣递过去,“若是老爷想夫人在天之灵和顺康喜,那便收下吧,毕竟这也是夫人的遗愿。”
“为父不同意!”付适眼神闪烁,呈现癫狂情状,“你说这是你母亲写的,就是她写的?”
“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看看上面的字迹。”
云嫣知晓付适为何不肯接受这封和离。
除了怕丢尽一张老脸之外,还怕一旦断绝关系,他就再没立
场朝云嫣伸手要钱,到时候付明兰、付翠兰还有他的几个儿子怎么办?
跟着他一起喝西北风吗?
“为父不看,为父不信,”付适说,“你也是为父女儿,怎的这么狠心,竟想拆散为父和你母亲?”
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既然父亲如此情深义重,那应当是舍不得母亲了?”云嫣突然软了语气,朝他道。
付适见还有转机,阴郁脸色转晴。
“只要裕国公查出当年母亲患病的真相,那这和离就不必签了。”
云嫣一瞬正色。
“当年夫人患病是积劳成疾,大夫可是都说了,大小姐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梅氏喋喋不休,被云嫣打断。
“母亲身体一贯康健,为何突然染病?母亲重病时骨瘦如柴,整日咳个不停,像是得了痨病,裕国公因此不敢前去的,怕被传染上,可本世子妃一直伺候在母亲身边,为什么没有染上?”
“可见痨疾一说当不得真。”
见她完全一副商量不得的语气,梅氏蹙眉,“过了这么多年,这真相还怎么查?”
“那就签下这和离,真相本世子妃自己来查。”
云嫣又示意蓁迭把箱匣往前一送。